沉醉的夜,不知是他比星子更耀眼的眸子更明亮,还是沙哑磁性的嗓音更动听。
总之,尹流苏深深的沉静在其中,迎着他的视线,她扬着笑容,露出一副洁白的皓齿,缱绻道:“老公,我爱你!”
水眸灼灼,盈盈若水。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似白莲花般的不胜娇羞,此刻陆虞城喉结滚动,眼底漆黑到化不开的浓墨一般。
下一秒,他的手扣住尹流苏的下巴,轻轻一抬,唇瓣便狠狠地欺压了下来,重重地侵蚀和描摹她的唇形,方才上面的温度未曾散去,反而蕴生了更多的燥热,黏腻的一圈一圈的打着卷儿,像是要生生的印在一起。
唇齿间,霸道的舌不容抗拒的闯入,卷席着每一个角落,彼此的津液混合其中,早已分不出你和我。
夜风放肆的吹动着发丝与衣角,尹流苏极其投入的回应着他,这是一种本能,已经没有任何理由抗拒,排异,她能做的,便是这样。
突然,撕拉一声,裂帛碎裂的动静唤醒了尹流苏的理智。
她一惊,原来是领口……被陆虞城给不小心撕破了。
窘,这个家伙,究竟手劲是有多大,感情是有多冲动!
尹流苏下意识地就要去遮掩大口子,可某人非但毫无忏愧之色,直接大掌滑了过去,一阵突袭。
“嗯……”
她猝不及防地发出了轻喃,紧接着又是一轮深层次的亲吻,密不透风的缠绕下来。
两个人亲了好久,才恋恋不舍的松开,感观中残留的满是彼此的呼吸和气息味道。
当然,陆总是意犹未尽的,却没有继续下去。毕竟,现在是在外面。只要对象是尹流苏,他自然是无所谓的,诱哄也是可以的,就怕事后,某人恼羞成怒,以后怕是连卧室都不让他进了。
想想,便仍旧作罢。
却见尹流苏气喘连连,眼神迷离,脸颊绯红,春色动人般的躺在他怀中,无比的诱人。
她浑身的骨头像是散了架,完全没办法使用一点力气,若谈予取予求一点都不为过。因此,她只能娇羞般的凝着他,用眼神示意对方的粗鲁行为。
“我们回去。”
他渐渐压下眼中的情欲,迅速地脱下外套,将尹流苏的上半身裹在里面,一个演练过无数次的公主抱,稳稳当当的从钟楼的天台离开。
尹流苏将脑袋缩在里面,刚开始,她还有一些精神,仰着头,盯着他的下颌,眼中痴迷。
弧度很完美,线条很流畅,冷硬与柔情兼具,不知不觉,她的嘴角浮现出一缕浅笑来。
阿城。
老公。
她一直在这两个称呼上纠结,情到浓时,怎么叫都是发自内心了,无所谓的。只是,她还是很习惯连名带姓的喊。
白天的一幕幕从脑海中迅速的闪过,爆炸,火光,鲜血……过去的这一天里,真的发生了好多事情,让她触不及防,甚至感觉不到失去了什么,发生了什么,偏偏已经尘埃落定,无可逆转。
安茜,梁如,尹建国,她们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如今化为尘土,永远凋零。原来她并没有自己想像中的畅快淋漓,即便再大的恩怨情仇,随着她们的死亡,终将划上了句点。
她的生日,陆虞城的求婚,真是一个让人感动和复杂的日子。
想着想着,她在他的肩窝里寻了一个舒适的位置,闭上眼睛,打算眯一会儿,打个盹儿。
陆虞城从电梯下来,几分钟的光景,忽然感觉到怀里的人儿沉了不少,俯身望去,她白瓷般的脸颊上,眉眼紧闭,睫毛浓密而微卷。
竟然,睡着了。
他刚硬的脸上露出一种迷之宠溺的微笑,反而将她搂得更紧了。
这个女人,真是把他弄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如此浪漫的求婚夜晚,她却睡着了。尤其是撩拨了他的火后,拍拍屁股什么都不管……你还根本无法责怪她。
上车时,许默仍然坐在副驾驶座上。
“什么事?”
陆虞城的表情秒变严肃,眸光深沉。
“陆总,经过了几个小时的抢救,尹建国救活了,现在正在重症监护室,医院方面说,预计观察一晚,明天可以转入普通病房,您看……”
许默一丝不苟的汇报,他的暗示很明显了,尹建国能不能活下来,全凭陆虞城的一句话。横竖尹建国和尹流苏是毫无血缘关系的,再加上之前种种,更觉得他这二十几年分明知道尹流苏的身份,故意在虐待她,这种人,怎么配活着呢?
“不用管他。”
陆虞城眸光一顿,满不在乎的道。
在他眼里,尹建国本来就是一个疯子和无关紧要的人,生或死,听天由命吧。活着,便是他的运气到了。
反正,尹建国之后的归宿不是精神病医院,就是监狱,没什么可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