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陈境依旧起得很早,她和adam兄妹一起打车到了乘船去鲸岛的码头。
三人用提前在网上预定的船票登船,大概一个小时后,他们到达了鲸岛。
陈境下了船,在码头给林嘉享发消息报平安。
现在是早上八点,他应该已经跑完步,回到酒店吃早餐了。
鲸岛很小,景致与沙芭主岛自然和人文相生相伴的风貌不同,鲸岛的景致更倾向于原始自然风光。海岛中央有一座植被茂盛的小山,周围是道路和小屋,岛上还有咖啡农场和果园。
鲸岛的度假酒店也以各色小屋为主,没有主岛上那种颇为豪华的大酒店或者度假村。
陈境和adam兄妹在前往观鲸船停泊的码头时,遇上了几位欧美游客,大家商议着一起包船出海。
“今天一定能看到鲸鱼吗?”一名游客问。
戴着墨镜、皮肤黝黑的船长回过头,用m国口音浓重的英语说:“应该能看到,只是时间上没法保证。”
他们的船出发了。
今天海上的风浪比昨天追海豚时更大,船很颠簸,adam晕船严重,陈境和anya把他扶上了甲板,让他在长椅上躺下。
陈境给adam吃了船长提供的晕船药,又掏出自己包里带着的饼干给他吃——这饼干还是遇见林嘉享那晚,回酒店的路上她从便利店买的。
其实不光是adam,陈境自己也有些不适。
她没吃早饭,只喝了水,此时在船上,空荡荡的胃随着船体上下颠簸,她很快就开始头晕、耳鸣。她艰难地将小饼干拿出来,可刚吃了两口,就开始反胃。
她找了座位靠坐着休息,吃下晕船药,又喝了些水,闭上眼睛,仰起头,晕晕乎乎地想:我不会真的要吐吧……结果这个念头刚在脑海中生出,一阵恶心就席卷而来。
她立即站起来往船舱跑。
因为风浪太大,船体一直歪歪斜斜地摇晃,陈境七扭八歪地进了船舱,一进去就立即瞪大了眼睛寻找垃圾桶——还好,被她在角落里发现了一个。
她来不及多想,直接三步扑到垃圾桶旁,一把将它像宝贝一样抱住了。
另一边的林嘉享并不知道陈境这边出了状况,他只知道她自早上报过平安之后就没了消息。
应该是海上没信号吧,他想。
“林嘉享,”余江川走过来,从后面捏了捏他的肩膀,“吃完早饭一起去市区遛遛呗。”
他回头:“怎么去?走着?”
还挺远的。
“唔……”余江川咂摸着嘴,“我有办法。”
于是,早餐后,他们俩踩着滑板去了市区。
滑板是余江川从樊寄雨和陈韬韬那里征用的,这两人去学aow了。
对林嘉享和余江川这种专业滑手而言,用滑板逛城市是一件极其惬意的事情。
虽然跟b市的宽街马路相比,沙芭市区街巷狭小,障碍物也多,偶尔还会遇上不讲武德的摩托和汽车,但林嘉享和余江川的技术足够好,在这种路段避开障碍物自由穿梭不成问题。
余江川还在一条游客颇多的悬崖公路上炫了几个技巧,有游客和路人驻足观看,“wow”声不绝于耳。
中午,两人在市区中找了一家本地菜吃饭,吃饭期间林嘉享一直盯着手机消息,余江川见状问道:“咋啦?大美女又不理你了?”
“不是,”林嘉享放下手机,拿起叉子心不在焉地戳着盘子里的鸡肉,“她早上到鲸岛之后给我发了消息,可之后就没信儿了,我怕她有什么事。”
“哎呀不至于,”余江川恨铁不成钢,“她人肯定还在船上,而且还有那小老外作伴,你的担心很多余。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追鲸的出海时间有时候要好几个小时,还不是每回都能碰上。之前有人在海上生生漂了一天,到最后一头鲸鱼都没看着。”
林嘉享没说话,只是若有所思地望着黑漆漆的手机屏幕。
“哥哥我斗胆问一句,”余江川挑眉看着他,“你俩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发展程度?
应该怎么说呢……
林嘉享琢磨了一下,答道:“就是都能感觉到对方对自己有意思的程度。”
“不是……你俩都已经知道对方对自己有意思了,可就是不捅破窗户纸?”余江川一脸“见鬼了”的神情,“干嘛呢?憋大招儿啊?”
你当是滑板做招儿呢?还憋大招儿。
林嘉享呵了一声,提醒:“今天是我跟陈境认识的第五天。”
“啊,我知道啊,”余江川无所谓地说,“然后呢?”
“我们认识的时间还很短。”
“所以呢?”
“我跟你说过我跟她讲了很多我的事,包括我之前的经历,留学时候的事,玩极限运动的事,还有我家里的情况,”林嘉享一脸认真,“但她几乎没怎么跟我讲过她的事。”
余江川哦了一声,问:“所以你都想知道什么?”
“啊?”林嘉享一愣,“我……没想知道什么。”
“没想知道什么?”余江川耸肩,“那你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不是,川儿,你不懂,”林嘉享皱眉,“关键不是我想知道什么,而是她没有告诉过我什么,这代表着她还没有真正信任我。”
“哈!我不懂?”余江川叫道,“我看是我太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