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里,书音呼吸声越来越急促。
她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想大笨钟一样,一下又一下,狠狠地撞击着胸腔,发出沉闷的声响。
空气里像是染上了一股血腥味,直冲口鼻。
她捂住了嘴,靠在门板上,拼命警告自己:冷静!要冷静!
可是颤抖的身子却出卖了自己的内心,她一个音节也发不出来,脖子像被一只白骨森森的手扼住。
大颗大颗的冷汗从额头冒了出来,她不由自主想要逃离这个地方。发抖的双手一下又一下,死命地拍着防盗门。
莫雪漫见到如此狼狈的书音,笑出了声,“她有幽闭恐惧症吗?”
“谁知道呢。”书笑漫不经心的抿了一口绿茶。
十二年前,书音和她妈妈在去参加一场音乐会的途中发生了严重车祸。她妈妈当场不治身亡,书音也因为重度颅脑损伤,在医院待了很长一段时间。为了怕外人说闲话,书音出院后,父亲就把她接回了书家。
书笑只知道,母亲对书音特别好。从前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母亲都会顾着自己。自从书音回来以后,母亲就处处偏爱她,就好像书音才是她的亲女儿。
但书音对着一切并不领情,她恨书家的每一个人,尤其恨母亲,总是处处与母亲作对。
当年母亲嫁给父亲的时候就受到了太多非议,父亲对此看在眼里,也是疼在心里。
他骂书音不知好歹,一旦书音犯了错,他就会命人把书音关进地下室。
书笑记得很清楚,每次书音从地下室出来的时候,都像丢了半条命。
她就不明白了,地下室冬暖夏凉,有吃有喝,不就在里面睡一夜吗?有什么可怕的。
正因为太好奇了,所以有一次,她趁着大人们不注意,偷偷去了地下室,只是她还没靠近大门,就被母亲逮住了。
当母亲把她提溜出去的时候,她也听到书音像现在这样,拼命的拍门,不成声的呜咽。
她始终不知道那地下室里有什么妖魔鬼怪,只知道书音就是怕,她怕黑,也怕打雷。
没人知道,外界盛传书音穿着吊带睡衣去爬书澈大床的那一夜,正巧下着暴雨,打着春雷……
“笑笑,你看我拿到什么好东西。”莫雪漫像献宝似的跑到书笑跟前,手里握着一个遥控器。
“什么?”书笑从回忆中抽身,不紧不慢地问了一句。
莫雪漫看着投影仪,坏笑着按下了遥控器。
刚刚还安安静静立于墙角的两排书架,突然开始震动起来。
书音迷茫的回过神,只见那两排书架像长了脚一样,开始疯狂地朝中间挤压。
书笑一把夺过遥控器,“你想闹出人命吗?”
莫雪漫有点委屈,“放心好了,这是上次有人拍综艺玩剩下的,到了只能容纳一个人的时候,书架就会停下,不会真的把她挤瘪的。”
书笑眼神冷冷的,“无聊。”
她扔下遥控器就走,“别把人玩死了,半小时后就把人放出去吧。”
“哦,好。”莫雪漫握着遥控器,正得意呢,西装男突然跌跌撞撞跑了进来,“小、小姐……”
书笑瞪他一眼,“莽莽撞撞地干什么?”
“燕、燕先生来了……”
书笑猛地一僵,“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