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呜咽着哭过一场,擦干眼泪看着玉然玉豪一双儿女。
“不找了。”
“再也不找了。”
就像蒲幺美说的那样,就当陈小秋死了。
陈国栋为陈小秋痛哭一场,全了父女间最后那一点情分。
哭过,陈国栋去厕所洗了把冷水脸,他回家去了菜市场买最好的牛肉,最好的排骨,红烧牛肉,糖醋排骨,做了一大桌菜。
接蒲幺美出院后,一家人坐在饭桌上还喝了点酒。
陈国栋不敢喝多,小抿几口,在陈小秋失踪后第一次开怀大笑,他说:“以后,咱们家就咱们一家四口。”
“还像从前一样。”
蒲幺美一手拉着一个孩子,看着玉豪和玉然对陈国栋说:“以后,咱们家谁也不准再提那短命鬼。”
“咱们一家人好好过日子。”
“把玉然和玉豪培养成才,管那短命鬼是沟死沟埋,还是路死路埋。”
一家人举起酒杯,杯盏碰得叮当作响。
第二天,蒲幺美就到派出所找警察销户。
她对陈小秋的名字警察说:“这个短命鬼死了,我要销户。”
——
胖夫妻烧烤摊上生意火爆。
陈小秋戴着手套和梅姨的女儿月月穿牛肉串,老邱和梅姨热火朝天的烤串上菜。月月背过身和陈小秋吐槽说:“小秋姐,我快要被我妈烦死了。”
“她天天没收我手机,让我读书读书,我脑袋都疼了。”
“嘶。”
“怎么了小秋姐?”
“哎呀,怎么签子插进手心了。”
邱月月看着陈小秋手心冒出血来慌忙的喊:“妈……”
陈小秋拦住邱月月,自己到水龙头下冲洗干净,然后 换双干净手套继续坐下来串肉串。一边串,一边想梅姨对邱月月的好。
她忍不住想起蒲幺美。
还有蒲幺美在高三下学期主动给她买的手机。
陈小秋心里冷嘲:蒲幺美啊蒲幺美,你就那么怕我考上大学,让你破费。
在你眼里,我就是个不值得花一文钱的赔钱货吧。
出来半年,陈小秋至今都没有从蒲幺美带给她的阴影里走出来。刚到烧烤摊来帮忙的时候,梅姨站在她左边喊她她经常听不见,左耳老是蜂鸣发痛。
梅姨觉得不对劲,白天站在陈小秋左边喊她,陈小秋也听不清,只有模糊的一点声音。
梅姨大惊失色,对陈小秋说该不会是耳朵里面有问题吧。
这么年纪轻轻的,得去医院看看,万一真有问题也好早点治好。
但陈小秋才来两个多月,根本没什么钱,梅姨主动掏了腰包带陈小秋去医院看医生后才知道,陈小秋的左耳耳膜有穿孔。
医生问陈小秋是不是受过伤,看穿孔的情况,应该是被重力打的。
而且一般都是剧烈长期猛力扇耳光才会造成这种穿孔。
医生一边说一边小心的看向陈小秋,他从医多年,很少看到小女生有这种情况。偶尔有家庭主妇因为家庭暴力引起这种伤害。
但小孩子,遇到这种情况确实很少。
同时他也为陈小秋感到可惜,因为这种伤害几乎不可逆。
陈小秋在医生的话里一瞬回忆起蒲幺美扇她的那些巴掌,只觉心尖都在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