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指的是朱焱抚陈平生时,给陈平生下了值守天灵的护身气运。
那一道气机,在关键时刻抵挡六境以下的致命一击。
车内一声叹。
“神都陈氏一族。气数尽断,那小子,有悍然不顾的敢死陈氏风范。其实,早已什么都不缺,独缺——心头一股恶气。”
“不管护他的人是谁,想要他在这浑浊人间行走,必要有那心头三分恶,方成大事。”
“明白了,大人是要他想对这浑浊人间,出口……恶气,方能成才。”
“不,是方能活。少年要憋着一口气,才能活,才能有机会……争是第一。你们也是。”
护卫当即脸一热,“明白了。多谢大人。”
他与另一名护卫在幻境,险些被陈平生所杀。
朱焱却还留了一句没说,他已预感到这个新安县接下来的腥风血雨。
但哪里没有腥风血雨呢?只希望他能活下,找他出口恶气。
“……”
陈平生从长巷走出,反复捏拳,有些疲累。
披风和刀他一个没要。
那小山一样的男人有点东西,让他来到这里第一次感觉不舒服,想睡觉。
应当就是他说的,「天枢使用过度」。
别看他对感悟图里的境界说一二三,冲冲冲,加满,加满的,却……只是个门外汉。
个中细节,根本不清楚。
必须尽快找个人问清楚缘由,知道更多才好领悟更多,他现在想活下来了。
而想到问的人,他自然而然的又想到那位少女。
可当陈平生走过长街,发现街道上十分异常。
早晨他走过时还到处叫卖的商铺,全部大门紧闭。
没关的几家也正在关,对视时恍若见鬼。
街上行人也都带着行李,卷铺盖跑路的样子。
唯一正常的只有徐弋带着群衙役,似乎等候多时。
“陈平生,”徐弋喊住他,先是面色复杂的问,“朱镇守使,走了?”
“那镇守使叫什么。”
陈平生此刻已经记住了,那个瞧不起人的竟是个镇守使,姓朱。
“他跟你说了什么?”徐弋问完别开脸,“算了,当我没问。”
他不知二人发生什么,但记得县令刚说过,只要陈平生从朱镇守使那里安全走出,那么,他的麻烦和死期,才刚开始。
“朱焱。”徐弋盯着陈平生的脸,想到县令分析的东西,心头一阵烦躁,退一步道:“县令有请。”
陈平生的直觉一向敏锐,感觉这个小舅子有些欲言又止,而听到“县令有请”立刻意识到,可能真出事儿了。
大概率,还跟自己有关系。
不是什么好事儿,但陈平生对徐弋,还是有三分想逗他的心,“大舅子,我没死朱镇守使手下,你是不是挺伤心。”
没想,徐弋点头,“对我整理了你所有的罪证,但他没进衙门。”
随后,不等陈平生笑,徐弋目光带着冷静,平静的看他说:“但是陈平生,背后保你的人,不能保你一辈子。比如这次。”
这是陈平生今天第二次听到,有背后保他的人这种话了。
他仔细想过,前身身边并没有这个人。
假设真有……书生死了,也该出来给书生报仇才对。
除非,是保护李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