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不通我们为什么对她这么无情,那你先想想你自己啊,现在跟我讲亲情?你自己亲妈难道不是你亲妈吗,你又是怎么对她的?谁都能跟我讲这个,但是就你,配吗?”
陈向东自从被赶出来,住在老婆娘家后就后悔了,原来住在别人家里是这么难受,原来不是所有父母都跟夏老太对他一样好的。
当时改户口的时候,他憋着一股劲要活出个人样,可现在,人样没活出来,先没了一个孩子,还是被他以前最信任的老婆娘家人打掉的。
现在,老丈人问他,他配吗?
陈向东:“是,我不配,我是不配做他们的孩子,不是不配问你这句话?”
“你是不是真的要我跟你们撕破脸去公安好好说一说啊?”
老祝头:“撕破脸?你有什么底气跟我们撕破脸?你们要搬出去吗,想回去住你亲妈让你回去吗,孩子有人带吗,工作还想要吗?”
“我告诉你陈向东,我不是你们家那群窝囊废,我就文飞一个孩子,你要是敢让我儿子坐牢,我让你一家子都不得安宁。你跟我讲跟文英的父女情,女儿能跟儿子比吗?外孙能跟亲孙子比吗?”
“你以为你把他弄去蹲篱笆了,你出完气了,这事就这么算了?你有没有想过以后,我们老两口没了儿子也根本不会去想什么名声不名声的,你们以后别说安安稳稳住在这里,”老祝头冷笑一声,发了狠。
“你让我没儿子送终,我也会让你们陈家没儿子送终的。”
见陈向东举着菜刀,犹豫不决的样子,就知道他是个没主见耳根子又软的人,他虽然是这么说,但是这是最坏的结果,他也不想儿子真的被抓走了。
于是,他放软声音又说道:“向东啊,爸也不想这样的。文飞已经知道错了,你们要什么补偿尽管说,咱们一家和和美美的不好吗?以后啊,我和文英妈一定把你们照顾得妥妥当当,把宝元当成亲孙子养。”
见他还是不说话,但是表情明显松动了很多,他再接再厉,“向东,要不然你跟文英再商量商量,这事你们想怎么解决,小两口总要通个气啊,是不是?”
“你们陈家那边已经不管你们了,我们就是你们最亲的亲人了,遇到事就各退一步,海阔天空啊。”
陈向东放下来菜刀,抱起儿子又狂奔出去了。
背后的老祝头松了一口气,他儿子的狗命暂时保住了。
“出来吧。”他朝着屋里一喊。
祝文飞刚刚被吓得冷汗都出来了,“爸,我就说了我姐那一家子不是好东西,还想砍死我好霸占咱们家呢。”
老祝头没好气骂道:“你最近给我安分点,你姐他们都不是什么聪明人,大不了就出点血,后头我们再找机会要回来就是了。等会他们要钱,你给我闭嘴,别小家子气的,我自有打算。”
祝文飞:“知道了。”
另一边,陈向东又狂奔到医院,江芳如已经在祝文英病床边说了很久了,要不是祝文英身上还不爽快,早就跳起来跟她妈打架了。
“妈,你别劝我了,我就要祝文飞这个小畜生遭报应。”
江芳如:“那是你弟啊,小时候他还帮你跟别人打架呢,你怎么能把他置于死地呢?”
祝文英:“他死不了,最多就是去劳改,再说了,他什么时候帮我打过架?你说的那次是他自己想吃人家手里的东西,让我去抢我不去,他才自己去的,抢完后还跟你们告状说是我抢的,最后你们把我打了一顿。”
江芳如:“你看看你现在成了什么样子了,这种小事还造你弟弟的谣,那时候他才多大,跟宝元差不多大啊,那时候你又是多大,他怎么可能说谎?”
“我知道你心里有气,我不是准备补偿你们吗,你不至于连你弟小时候都不放过吧?”
“而且,这次的事情真不怪他,他再生气对你也是留手了的,不可能真把你打流产啊。那时候是我气不过,以为你装死,去踹了你几脚,估计是我的问题,你要是想报警,就把我抓去吧。”
祝文英压根不想理她,她的心都偏成什么样子了。他弟弟婚事都没定下来呢,就给他买这个那个的,偏偏东西都要最好的,不少东西特意托人从海市带来,还有些东西甚至要用到外汇券。
那里的好东西,她见都没见过呢。
“妈,你信不信,我随你。我信不信你,你也得随我。”祝文英闭着眼睛,不说话了,任凭她怎么说。
陈向东也回到了医院,此时因为祝文英不理她了,江芳如正在扒拉她,想让她给个明确的说法。
“妈, 你干嘛呢?”
江芳如一下子就停了手,见到抱着孩子的女婿,“你回来了啊,文飞”
祝文英睁开眼看到自己儿子,“你怎么把宝元抱来了,医院这地方是他一个小孩子能来的吗?”
陈向东:“那我也不敢留他一个人在那边吧?”
祝文英阴阳怪气道:“这倒是,谁知道他们会不会丧心病狂到对一个小孩子下手?”
她又让江芳如生气了,“你什么意思?你要是真怕,还让我带了他这么些天?”
祝文英:“早知道你们是这样的人,我才不会放心把孩子交给你带呢,就算没让他受伤说不定都会带坏他呢!”
“家里怎么样?”
江芳如还想争辩的,可听到这话就不吭声了,她也想知道家里怎么样,最主要的是她儿子怎么样,有没有被打伤,有没有被威胁。
陈向东不想让她听见,见她不离开,直言让她出去。
江芳如只好骂骂咧咧出去了,她准备回家一趟,到时候对口供也好、看儿子也好,总比在医院生气好。
她祝文英不是防着她吗,那她还不伺候了呢。
她抬脚就想走,祝文英在病房里大喊一声:“妈,你不准走,等会我有事要说,你不想听听我们两个最后的决定吗?”
江芳如像是被定身了一般,还真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