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要去洗手间,还是要出去外面透气。
聂惊荔的余光,暗暗随着他孤傲的背影睨去,心脏的某处剧烈一蜇,终归难以就此割舍。
良久。
见裴熠词迟迟未归。
聂惊荔内心一阵焦灼,也开始有些坐不住。
她多喝几口酒,掩饰真正动机,寻找借口跟裴竞琢说:“我去一下洗手间。”
裴竞琢没多疑,颔首应允:“好,你留心。”
他怕她已经饮醉,会绊跤。
聂惊荔仿若未闻,径直沿着镂空的扶手栏栅走下悬浮感的螺旋楼梯,满心眼只想去找裴熠词。
靠近舞池的卡座,人满为患。
裴熠词不可能在那边。
她凭着直觉,往外走。
蓦地,在一条廊道的拐角处,她看见裴熠词静静倚在一面墙壁,低垂着眼眸,往地面丢掷着一件小物品。
因光线昏昧,又离得远,她瞧不清他在掷什么。
“裴熠词。”
她控制不住唤他:“你在这里干嘛?”
裴熠词瞳眸闪过丝微错愕,从容不迫的将那对呈现一阴一阳的小圣杯拣起来,拢回掌心。
果然有求必应。
她真的出来找他。
“没做什么。”浸过烈酒的嗓音,在这旖旎的夜里,总显得分外低醇性感,还有一点点的流匪:“嫂嫂是特意来找我的?可有跟我哥报备过?”
他分明还耿耿于怀着上次的事,话里话外全是一股酸醋劲。
聂惊荔每次都很想顺水推舟将事情做绝点,可一触及他那双比桃花还要惹人沉湎的眼睛,她最终还是无奈的泄气。
“我确实是来找你的。”她缓步走近他,停在他伸手可及的范围内:“你哥叫我今晚一起去你那边睡,怎么办?你衣帽间有大半衣服是定制给我的,要是被他发现,怎么办?”
全是她的尺寸,还有那满墙的首饰包包和鞋子,估计一进门,就得全败露。
“原来,你是担心这件事,才来找我?”
他以为,她是察觉到他难受才追出来。
“那你就继续提心吊胆着吧,嫂嫂。我也爱莫能助。”他想黑化,不管死活。
“你……”聂惊荔试图与他理论:“你可不可以先叫凌澎去撤走,算我求你,行不行?”
“不行。”裴熠词喜欢看她病急乱投医的样子:“你今晚,自己想办法应付。”
“除非……”他偏又留点诱饵,钓她上钩。
“除非什么?”聂惊荔盼望他的下文。
裴熠词存心折磨她身心灵:“嫂嫂那么聪明,应该能猜到我想要什么。”
他伸出手臂,用力将她拽进怀里,给她提示:“我最近很上火,嫂嫂什么时候帮我压一压?”
“你……你别乱来,先放开我再说。”
这里虽不是主通道,但偶尔也有人经过,要是不小心被人撞见,传出污言秽语,就糟了。
裴熠词却丝毫不懔,他醋意浓郁的说:“方才,我哥俯在你哪只耳朵说话?你回答正确,我就放开你。”
聂惊荔:“……”
俯在哪只耳朵说话?
她忘了怎么办?
她刚才整颗心都牵在他身上,哪有去留意这些细枝末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