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副将讨好地冲着她“嘿嘿”一笑:“没,没有,这不是我不舒服么,兄弟们给送来的病号饭。煮熟的,我怕凉了,就塞在棉袄里了。”
“岂止是棉袄里啊?你是塞在胳膊下了吧?我给你诊脉,你胳膊一会儿紧一会儿松,所以这脉象就挺乱的。”
于副将面对冷清欢的威压,急出一脑门子汗,支支吾吾:“可能吧,误操作,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真病了?”
于副将点头:“真肚子疼。”
冷清欢眸光狡黠地闪了闪:“估摸着,可能是你上次手术的后遗症,造成了肠粘连或者肠梗阻。”
“对对,可能就是。”于副将见她说得一本正经,不管对还是不对,附和就完了:“是不是吃点药?”
冷清欢摇头:“吃药哪行啊?不管用啊!要么,重新开膛破肚,要么……”
于副将浑身一个激灵:“怎么办?”
清欢将手里的鸡蛋丢还给他:“简单,将这枚鸡蛋不剥皮儿,直接吞咽下去。然后围着总兵府跑二十圈。让这枚鸡蛋从嗓子眼里进去,从屁眼里出来,肠子不就通了吗?多简单!”
这话说得于副将某处一紧,妈呀,就算是嗓子眼粗,真能咽下去,这要是真的跟老母鸡似的下个蛋出来,自己这老脸还往哪搁?
王妃娘娘您咋就这么损呢?
于副将龇牙咧嘴地端详那枚鸡蛋:“您这偏方还真的奇特啊?”
“这刚哪跟哪啊?”清欢阴险一笑:“还疼不?”
于副将将头摇得就像是拨浪鼓:“还别说,被您这一吓,肚子不疼了。”
“一看就知道,背后肯定有阴谋。”清欢撇嘴,转身想走:“利用本王妃的同情心,你跟你家王爷狼狈为奸,玩调虎离山之计。”
于副将见被她拆穿,原本是该见好就收的,可是……他瞄了屋角的沙漏一眼,王爷交给自己的任务还没有完成呢。王爷说了,不惜一切代价,拖住麒王妃。
说多了都是泪,他认命地叹口气:“我是真的难受,难受得想哭,没骗您。”
冷清欢不怕慕容麒背后有什么小动作,顶多也就是个无伤大雅的玩笑。转过身,望着于副将啧啧有声。
“这嘴唇上唇膏凃的,是吃了什么玩意啊?还有盆子里,这装的,应当是疙瘩汤吧?你为了糊弄我,还真的会玩儿。诅咒你,说谎的孩子长三寸。”
于副将一低头,老脸“腾”的就红了,这王妃娘娘真是荤素不忌,什么粗俗话都敢说。多亏今日这里没外人。
“长三寸……也行。”
冷清欢眨眨眼睛,才知道这娃想歪了,自己说的是匹诺曹的鼻子,他想啥呢?而且这羞窘样喔,胡子一大把了,还装纯情男哩。
冷清欢一脸玩味地瞅着于副将,坏坏地笑:“其实,本王妃一直想问于副将你一个问题。你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该不会还是个雏儿吧?”
话里讥讽的味道,令于副将简直遭受了奇耻大辱,一张脸涨得通红,气哼哼地瞪着冷清欢。
“王妃娘娘你竟然敢小瞧人?你以为这世间谁都像王爷那般没见过世面,一棵树上吊死么?
属下我阅尽千帆,琳琅阁的鸨娘见到我,都吓得腿软。红颜知己不计其数,半个上京城的大姑娘小媳妇谁不认识我于副将?谁家门朝哪开,院墙多高,我都是门清。”
反正吹牛不交税,于副将这嘴皮子瘾过得挺足,一开吹都停不下。
这几年在麒王府别的出息没长,就学会耍嘴皮子了。
冷清欢一边听,一边点头,表示赞同:“对对,我以前也听王爷说起过,于副将是真正的风流人物,一身的风流债。”
这话怎么这么假?怎么可能呢?
尤其是麒王妃那一脸一本正经的坏笑,于副将心里警铃大作,抻着脖子扭脸一瞅。
我滴个乖乖,门口站着一位天仙似的美人,手里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面搁着一碗热气腾腾的什么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