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司少坦然点头:“不错,我可不是朝廷里的人,所以你也不要奢望,我会按照规矩办事。你哥哥抢了我的女人,我一着急,捏死他也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似的。”
那扎一诺抿抿唇:“放开我哥哥,他心脏不好,受不得惊吓,他若是有什么闪失,对你没有丝毫好处。我愿意做质子,换取哥哥。”
“我都差点被你感动了。”仇司少摇头:“可惜,你自己都不将自己当成尊贵的公主,你们南诏人会为了你弃械投降吗?你可不如你这半死不活的哥哥值钱。”
那扎一诺手忙脚乱地翻出一粒药丸,焦灼地上前一步:“他的病真的很危险。这是我哥哥平日里保命的药丸,求求你,先喂他服下。只要我哥哥平安无事,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沈临风瞅了昏迷不醒的病秧子一眼,也不想闹出人命。他万一真的有事,是挺麻烦。
“你后退三步,将药丸丢过来。”
那扎一诺依言而行,扬手就将药丸丢了过去,向着仇司少。
仇司少抬手去接,顿觉指尖一阵刺痛,如同针扎,不由大吃一惊,低头去看,手指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肿胀起来。明显是中毒。
而那扎一诺丢过来的,也不是药丸,而是一只蜷曲一团的黑色虫子。
上当了,那扎一诺果真狡诈。
还好,仇司少曾多次遭受清欢毒虫的迫害,知道急救之方,虽然不能彻底祛毒,但是可以将毒性降至最低。
与此同时,昏迷中的病秧子突然睁开了眼睛,一抬手,袖中竟有弩箭射出,直奔仇司少面门。
仇司少只觉有些头晕脑胀,只能闪身躲避。那扎一诺趁机便扑了上来。
若是被她得手,形势必将逆转。
冷清欢与慕容麒站在城下,遥遥地望着城墙之上一身纱衣,飘飘欲仙的仇司少,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天色昏黑,城墙之上光线也暗,再加上视线障碍,遮挡了旁边的沈临风,于副将看不清美人的脸,骑在马上,使劲儿抻着脖子瞧,不知道是何方神圣。
“这是谁家姑娘?竟然有这胆识与身手挟持南诏太子?丝毫不逊色王妃娘娘您啊,我老于真心佩服!一会儿破了城门,俺老于先去会会她。”
冷清欢早就见过仇司少女装的样子,有些恍然,见怪不怪地抿嘴一笑:“你若是喜欢,我将她介绍给你?就说你惦记上他了。”
于副将听得虎躯一震,满怀激情:“王妃娘娘你识得她?”
听说王妃娘娘身边有三个侍婢,个个武功高强,还漂亮。一群汉子私下里插科打诨,全都惦记上了。不会是她们也赶了过来,悄悄潜入了南诏内部吧?
慕容麒淡淡地道:“不仅她识得,与你也是旧识。”
于副将纳闷地抬手揉揉眼睛,再揉揉眼睛,依旧看不清相貌,不过觉得对方威风凛凛,英姿飒爽,身段也窈窕,令人一看就怦然心动。
他还未来得及问是哪位姐姐,慕容麒骤然面色一凛,抬手就抽出了身后长弓,搭弓引箭。
他从仇司少二人出现的那一刻起,就一直在紧盯着城墙之上那扎一诺的一举一动。通过几次交手,他知道这个小丫头十分狡猾,见她行动,就知道不妙,立即搭弓瞄准。向着她就射了过来。
慕容麒膂力过人,即便是站在城墙之下,士兵射程范围之外,这箭矢仍旧裹夹着凌厉的力道,流星一般,直奔那扎一诺。只听箭矢刺入皮肉的声音,正中她的肩头。
那扎一诺就被这一箭阻住了去路,失了良机,被沈临风缠斗。而她又身负箭伤,无能为力,忍痛朝着仇司少二人一扬手,扬起一蓬白色的烟雾。
仇司少与沈临风立即屏息闪避,士兵躲闪不及,“噗通”倒在地上,七窍流血,顿时就没气了。
仇司少不由暗道一声“真毒!”
冷清欢用毒,手下留情,多是迷药,而这个那扎一诺,直接就上杀招,太心狠手辣了。
等到烟雾散尽,跟前,已经没有了那扎一诺的身影。
见势不妙,逃之夭夭了。
仇司少狠狠地咒骂一声,直接抬起膝盖顶在了病秧子的屁股蛋上。
“装死骗老子,特么的刚才还是打得你轻!”
那扎一诺一走,剩下的将士们见势不妙,也不敢轻举妄动。群龙无首,就是一盘散沙,很快就被长安的铁骑破了城门。
老于直接就朝着仇司少过去了,这样的热闹怎么可以不看呢?我本将心付明月,他要第一个一睹美人芳容,再做一个全面的自我介绍。
犹如猛虎附体一般,老于直接杀上城墙,见病秧子已经被撂在地上,美人侧身而立,一脚踏在病秧子的后心,撩起裙摆,露出强壮的半截小腿,姿势撩人,衣服性感,风情万种,无可挑剔。
于副将故意大惊小怪:“这是何方女侠?竟然如此神勇,于某佩服得五体投地。古有花木兰征战沙场,姑娘就是一朵木兰花,清奇而又毫不娇柔造作。”
仇司少身上还残留着一点毒性,此时强忍头晕目眩,将那夜白揍得鼻青脸肿,没空搭理他。
于副将近前两步,昂首挺胸,脚下虎虎生风:“姑娘将此人交给在下处置即可,可别累着你。今日初见姑娘,就觉得似曾相识,好像在哪里见过。于某”
离得近了,他看到了跳跃的火光里,仇司少露出的半截小腿上性感的毛茸茸的腿毛,脚下一顿,话也说了半截。抬起的想要拨弄刘海的手僵住了。
仇司少早就听到了他聒噪,扭过脸来:“你特么再叫一句姑娘试试?老子废了你!”
他以为,于副将一定是故意的,咋咋呼呼地取笑自己。
周围一片忍笑声。
于副将瞬间石化了,抬手指着他,磕磕巴巴:“怎么,怎么是你?”
仇司少一瞪眼:“就是老子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一颗心碎得稀巴烂。
于副将咂摸咂摸嘴:“王爷让我前来接应你,缉拿这南诏太子。既然你在,我就不多事了。”
那夜白见那扎一诺弃他而去,城门也破了,自己成为了长安的俘虏,顿时一阵气急攻心。这一次,是真的犯病了。
仇司少知道事情轻重,过完手瘾,勉强解了气也就罢了,要是真的将病秧子揍出一个好歹来,冷清欢一定会说自己是个莽汉。所以,就将病秧子拎起来丢给了于副将。
“便宜你们了。”
于副将毫无留恋地将病秧子带走了,头也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