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虎兰也沉默一阵,然后又开口问:“你还有亲人在这世上吗?”
刘聪说道:“具体还有没有亲人在世,我也不清楚。但最亲的人都已经死了。”
“他们都死了?”
刘聪轻轻点了下头。
张虎兰又沉默了一下,她的心里面有两个小人儿在打架。
一个让别管了,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就行。
另一个让她管,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张虎兰叹了口气,然后对刘聪说道:“刘聪,这样你看行不行。
要是你真相信我,你把你的事情和我说说。
要是我觉得我能帮你,那我就帮。
要是我帮不了,那我就当没听到过。
你和我说的任何话,我都烂在肚子里。
你觉得这样如何?”
刘聪犹豫了一下,然后点头道:“既然夫人想知道,我可以告诉夫人。”
刘聪说道:“我原本不姓刘,我姓端木。后来家中出了变故,我改了母姓。”
张虎兰没有说话,听刘聪继续往下说。
“我父亲叫端木云,是茂州知府。但在前年一个夜里,我们全家都被灭门了。
全家八十六口,除了我,无一活口。
当时我不在家,随几个同窗到城外游玩。因为时间晚了,所以没有回去。
第二天在我回城的途中,我遇到了我叔父,他正与三个人厮杀。
我叔父拼尽全力将那三人杀死,我叔父也身受重伤。
我叔父在见到我后,就让我赶紧跑,不要回城,也不要去任何亲戚或者朋友家。
我叔父受伤严重,没说几句话就死了。
我当时吓坏了,与我同行的同窗也全都吓坏了。
但我记得叔父叮嘱的话,我立即骑马就逃。
跑了一段距离后,我把马放了,让马继续往前跑,我则是换了个方向逃。
我当时也不知道家里的具体情况,到后来才听说茂州知府一家被灭门,府衙的衙役也死了一些。
其实我到现在都不知道我家为什么会被灭门,更不知道是谁杀害了我全家。”
刘聪今年十四,前年才十二岁。
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就经历了这些,张虎兰都不知道刘聪这两年是怎么过来的。
虽然时隔两年,但刘聪说起家人被灭,他还是流下了眼泪。
张虎兰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刘聪,或许让他哭出来会好受些吧。
等刘聪的情绪缓了会儿,张虎兰才开口,“一个知府全家被灭门,那肯定是件大事儿。那你有听说后来官府是怎么处理这事的吗?”
刘聪摇头,“没有听说。我一直往南逃,当时身上还有些银子,所以吃饭不成问题。
只是时间久了,身上的银子花光了,我就开始乞讨。
我是去年下半年到的定安府,然后和狗子虎子他们一直在一起。
我没敢去打听关于我家的任何事情,我身上没银子了,连我身上的玉佩都不敢拿去当。”
张虎兰点头,“你做得对,万一你把能识别你或者你家身份的东西拿去当了,说不定就会暴露你的行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