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首辅秦丙荣听到魏国公的话,却是深思起来。
随后秦丙荣开口道:“皇上,魏国公的话,不一定没有道理。”
所有人都齐刷刷看向秦丙荣。
永兴帝眯眼,“什么意思?”
秦丙荣道:“皇上,从目前账目上看,每年拨下去的银两有一百多万两,但实际分到各地的能有多少?估计要减半。
十几年的时间,这得多少银子?
这还是抚恤银一种款项,那要是其他拨款也是这种情况呢?
那加起来又是多少银子?
这么多银子,一般人敢这么贪吗?”
秦丙荣继续开口,“每年拨下去的赈灾款,还有各地水利建设的款项,修筑堤坝、疏通河道、修缮引水渠等等。
朝廷每年要拨下去几百万两银子,这些银子有没有全部落到实处?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也被挪用或者转移,那一年朝廷就要将近损失二百万两的银子。
这些银子要是拿去养兵的话……能养多少兵?”
魏国公立即接话,“步兵将近十万,骑兵也能养个一两万……”
一听这数字,所有人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汪老侯爷和靖安侯的眼里冒着危险的光芒。
永兴帝直直的看着秦丙荣,秦丙荣拱手道:“皇上,这只是臣的假设。臣习惯把事情往最坏的方向去想,所以……”
永兴帝道:“没有远虑必有近忧,秦爱卿的假设也不是空穴来风。”
永兴帝闭眼沉吟一阵,然后问:“秦爱卿觉得这种情况的几率有多大?”
秦丙荣回答:“就目前的信来说,五成吧。
主要是银子的数量庞大,而且时间太长。
如果只是偶尔有贪墨的情况,那可以说是某个人起了贪心被金钱蒙蔽。
但联系十几年如此,很难说不是有预谋的。”
其余的人神色都无比严肃起来。
的确如此,贪官又不是没有,随时都有贪官,但那都是个体。
像现在这种情况,的确太不正常。
永兴帝随即又问:“那诸位爱卿,觉得谁有这可能?”
这话没人敢回答。
秦丙荣说道:“皇上,现在当务之急是弄清楚这些银子的去向。
还是等把事情弄清楚再下定论,万一是臣多虑了呢?”
永兴帝点头,“那诸位爱卿说说接下来怎么做?”
所有人又看向刑部尚书严雄信。
这破案子是刑部的事情,当然得他刑部尚书说话了。
严雄信叫苦连天,这要怎么查?从何查起啊?
要是真如秦丙荣说的那样,只要一有风吹草动,对方肯定就缩起来了。
最多就是推些小鱼小虾出来背锅。
最要命的是,一旦打草惊蛇,搞不好就会把人家给逼急,那可就要出大乱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