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芸娘进到雅间,严彪果真等得已经很焦躁了。
见到柳芸娘,才收住不耐烦,两眼瞬间冒出了精光,仿佛见到了垂涎已久的美味。
“哈哈哈!姑娘真是让严某好等!严某当真是望眼欲穿啊!”
柳芸娘款款地落座:
“严大官人今日急着见芸娘有何要事?
芸娘正要歇息呢,竟被妈妈唤来见您,严大官人若有兴致好好地喝茶聊天,芸娘便好生地相陪。
大官人要是如之前一般不讲体面,芸娘这便回去了!”
严彪嘿嘿笑道:“怎会?严某对姑娘,向来是最讲体面的。
只要姑娘一句话,天上的星星,严某也替姑娘摘下来!”
柳芸娘嘲讽地笑了一声:
“天上的星星倒不必,芸娘如何消受得起
只是,芸娘听说严大官人如今风光得很,刚押送完大批的军粮。
想必,大官人如今在军中很是体面通达。”
芸娘想与他好好周旋攀谈,以期能打听到事关父亲冤案的细节。
“好说,严某祖上与当朝荣威大将军褚金骁的府上乃是姻亲。
褚氏是当朝势力最盛的家族,严某这些年靠着这层关系,在军中自是混得不差。”
严彪得意地说了一通,觉得如此炫耀自己的身份和背景,柳芸娘定会对他刮目相看,想必很快便会被他的权势所折服。
柳芸娘自是看不上他,心心念念的,只有打听到更多的消息。
“大官人这般厉害,想必接押送军粮这等重要的差事,有些年头了吧?”柳芸娘故作景仰地问。
严彪顿了顿,略微想了一下。
“该有十来年了,这等肥差不知多少人盯着。
严某若没点本事和身份,哪儿能在这个位置干这般久?”严彪很是得意道。
“芸娘听闻,由户部负责粮草钱财的调配,押送军粮本是户部文官的差事,怎的如今劳烦大官人这等武将当差了?”
严彪被问得有些惊讶,没想到柳芸娘这一介女子,对官场的事却这般清楚。
不过,他为了显示自己十分能耐,倒没过多地生疑,继续得意道:
“嗨!这前任押粮官贪赃枉法,押送给边境的军粮出了纰漏,还不知贪墨了多少银子!
某家的前任叫什么来着?柳秉文!对,就叫柳秉文!
那家伙,想必是个穷酸出身,上辈子没见过钱似的,这辈子好不容易当了官,不思报效朝廷,为民请命,竟然整日思量着中饱私囊。
可那是军粮啊!敢打军粮的主意,胆子本就够大的。
且又不知收敛,太过张狂,这柳秉文就被问斩了!
哎!要说这好官呐,还得是某家这种出身正统,家教中正之人啊!”
柳芸娘听了这些,肺都快气炸了。
她父亲一生清正廉洁,为官十数载,除了俸禄,从未多拿一两银子,如今却被严彪这等无耻之徒这般羞辱。
可她眼下自是不能表露情绪,于是,继续耐着性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