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以为霍钧承在这个时候囤海沉香,也是知晓过些日子的那场瘟疫呢。
霍钧承摘下腰间的一个玉佩,递于姜青芷:“我的手里有不少的海沉香,若是姑娘日后还有需要,可以直接找我,即便我不在,拿着这枚玉佩,商行的掌柜也会听姑娘的调动。”
“侯爷,这太贵重了,使不得……”
“不过是生意往来的诚信而已,又不是什么定情的信物,它仅仅代表着姑娘是我霍钧承的合作伙伴而已,并无他意,姜姑娘是不是想多了?”
云淡风轻的调笑,直接断掉了姜青芷所有拒绝的话。
好像她若是不收,便是误会了霍钧承的意思,显得她是自作多情的想多了。
而且,她也不知道这宋紫湘那边的海沉香收的怎么样了。
毕竟,连霍钧承都下场收购了,再加上姜锦莹,只怕宋紫湘会吃亏。
想了想,她接过玉佩,福礼:“多谢侯爷抬爱。”
“无需客气,若是姜姑娘有需要,记得光顾我的商行,希望我们未来的合作愉快,告辞!”
霍钧承的坦率让姜青芷有点不适应。
看着他的背影,她的神色有些恍然。
似乎,重生以后再见他,并没有上一世那样的乖戾暴躁,桀冷狂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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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家。
过了十五中秋之后,宋姨娘便忙里忙外的筹办姜锦莹的嫁妆。
“姨娘,刚才刘妈妈过来传话,说是老太太还是之前的意思一样,不会给咱家姑娘多余的添箱,就,就这几样。”冬菊嗫嚅的将添箱单子递给宋姨娘。
“死老太婆,还真能记仇呢!”宋姨娘看了眼单子上的添妆陪嫁,气的破口大骂:“老不死的,当初大姑娘出嫁时,当真是十里红妆,足足装了六十辆马车的嫁妆呢,慢汴京谁不知道?怎么就我的莹丫头这么几个不值钱的头面!”
姜锦莹看了眼单子,并没有母亲的愤怒:“母亲,那死婆子就是个犟种,我之前得罪了她,她说了不会给我添妆,如今给了我这几个头面,已经是给我面子了。”
“你这丫头,还有心和我说嘴?你也看看你的嫁妆单子,就这么单薄的几张纸,姜青芷的嫁妆单子那可是厚厚的一沓册子呢!”
“母亲,你急什么?人生在世,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姜锦莹的富贵在后面呢,就算没有姜家的嫁妆,我也一样能风生水起。”
“我的姑娘啊,你一个姑娘家家的,若是没有厚重的嫁妆傍身,怎么在婆家风生水起?”
宋姨娘为女儿的将来操碎了心,巴不得把姜家的瓦片子都带去范家,好为她遮风挡雨,偏姜锦莹并没将这些事情当回事。
她也有自己的谋划。
只要她将海沉香搞到手,就能在瘟疫来临时发一笔横财,到那时,看还有谁敢瞧不起她!
至于姜家庶女闺阁的这点子陪嫁,她还真没放在心上。
况且,等日后范鼎盛封相拜爵,她做了诰命夫人,更有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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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锦莹大婚的日子很快就到了。
姜青芷提前两天回了姜家,名义上是帮着姜锦莹置办嫁妆,收拾出嫁的头面行头,其实也就是在自己曾经的闺房里休息了两天。
大婚当日,姜锦莹开面修脸,沐浴更衣,梳妆上花轿等等,姜青芷都只是本着姐妹情分,规矩的陪在父亲身边。
新娘上轿之后,人们逐渐散去,进入内院入席吃酒。
唯独姜青芷站在门口许久,一瞬不瞬的看着姜锦莹的花轿从视线消失。
“从今以后,看你的人生如何把握了!”
她提裙转身,倏然,身影一顿,遽然看向院墙旮旯盘坐的男人。
男人戴着一顶破旧的斗笠,怀中抱着一把破布缠裹的刀,他似乎并没有被外界的喧闹所打扰,孤寂的坐在那里闭目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