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墨指了指裴度的脸。
裴度皱了皱眉,反应过来。
京墨拿出帕子,递给男人。
拿手帕擦掉了脸上的那点艳色的口脂,看着洁白方帕上扎眼的那点红,裴度微微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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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位,今日宫宴中出了这种事情,吾身为太子,实在羞愧。”
另一处偏殿前,江别尘一袭长袍,面露愧色。
宫宴已接近尾声,陛下久病未愈,已经先行离开了。
一群听着动静跟来的大臣们面面相觑,有的人脸上露出幸灾乐祸的神情。
——这一群宾客当中,他们刚刚粗粗地数了数,可只有那位昭明公主和首辅大人不在!
首辅大人是不可能光天化日之下做出此等伤风败俗之事的,那里面的那对儿究竟是谁,便也清楚了。
宾客大臣中,有人装作不快地开口:“太子殿下不必羞愧!若说起愧疚,那应该是里面那对儿更愧疚才是!”
“是啊是啊!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做出这等伤风败俗,有失体统之事!”
“说的对啊!不管屋里头的人是谁,定要严惩不贷!”
“对!严惩不贷!”
“……”
人群中对那位昭明公主恨之入骨的大臣宾客不在少数,眼下这种情形,让他们不觉激动起来!
——若是能够趁机惩处了那昭明公主,挫一挫她的锐气,自然是天大的好事!
人群中也有不少女眷跟了过来。
只不过她们跟在男客后面,虽没有参与那些口诛笔伐,但也是议论不断。
青姗跟夏玉蓉站在一处,脸上露出几分幸灾乐祸的笑容:“玉蓉,你说屋里头的那个,不会是昭明公主跟哪个野男人吧?”
夏玉蓉压下眼中的情绪,转了转眼珠,睫毛轻颤:“姐姐她……应该也是一时酒醉糊涂……”
青姗脸上的笑意更深:“待会儿我倒要看看,把她从男人身上拽下来的时候,她还能不能有之前的傲气了!”
虽然从前她们也知道,这位昭明公主荒淫无度,欺女霸男,但那到底都是传言。
如今真要见了,可一定要好好耻笑她一番!
“说起来,怎么从刚刚就一直没见首辅大人?”青姗环顾四周,一脸疑惑。
夏玉蓉的心中升起几分不好的预感,随即又被她压了下去。
不,不可能的。
“不清楚,裴哥哥他……其实不太喜欢人多的宴会。”夏玉蓉似是而非地回道。
说起裴度,青姗嘴角染了几分调侃的坏笑:“玉蓉你刚刚还没跟我说呢,你跟随首辅大人出去之后,他究竟说了什么呀?你回来的时候呀,脸都红了!”
夏玉蓉皱了皱眉,飞速地低下头去。
在青姗看来,她就是害羞了。
“我……我们没有说什么……”夏玉蓉的嘴角扯出一个不太自然的笑意,“只是随便聊了聊……”
“我才不信呢,”青姗一脸暧昧,小声问道,“你跟首辅大人……究竟什么时候成婚呀?”
夏玉蓉闻言,一脸羞涩地瞪了青姗一眼:“青姗,别胡说……”
“哪里胡说了?你与首辅大人的情谊,我们这些人都知道,哼,要不是昭明公主回京之后,又像个苍蝇一样围着首辅大人转,说不定你们如今早就递了庚贴了!”
说起这个,青姗有些紧张地看着夏玉蓉:“玉蓉,别怪我说句不好听的,首辅大人虽不喜昭明公主,但难保她不会用什么阴损计谋来算计首辅大人。”
“你与裴大人,还是早些定下好。”
夏玉蓉动了动眼珠,不知在想些什么。
就在这时,站在最前面的江别尘叫人撞开了偏殿大门!
“宫宴之上行此等腌臜之事,你们二人,还不快滚出来!”
与此同时,不远处传来一道明艳的声响:“哟?这儿怎么这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