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英城一连都是几个晴日。
“紫金锤,你莫要打诳语,你确定这其中不会有诈?若那朱文乃是假意投诚,那咱们这一去便是入了圈套。”
天虚寨寨主的书房中,坐了三个人,田镜转了转手中的金珠,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紫金锤接到了朱文的密信,让他们今日午时去玄武门外的松树林接应,他带着从渔阳劫到的重宝投诚。条件是天虚庇护他们兄弟二人,并且替他们杀了周昭报仇。
如今时辰已经快到了,他们还在犹豫不决。
“不可能!朱武可是朱文拴在裤腰带上长大的,他如今被一个莫名其妙的小娘们给废了。”
“那天斗的疯婆子不光不杀了她给朱武报仇,反倒还让她做了三当家。但凡裤裆里有种的,都忍不得这种事!换做爷爷我,不锤烂那仇人的头,爷爷就不姓金!”
紫金锤生的一脸横肉,说话的时候肚子上的肉一抖一抖的,唾沫横飞。
他晃了晃手中的锤子,对着寨主晃三白据理力争。
“大哥,孙有善那家伙这时候内斗,天斗元气大伤根本就不是我们的敌手。”
“那朱文去渔阳带了重宝归来投诚,我们若是将他吃下了,那玄武堂堂主的位置可就是您的了!到时候区区天女有何可惧?朱文同我师出同门,当年若不是朱武好色,想要跟着成玉媛,他们兄弟早来我们天虚了。”
紫金锤说到这里,心中微虚。
他同朱文的确是师出同门,说起来朱文在门中还是他的师兄,若论功夫要高过他去。
但他来得早,先做了这天虚的三当家。朱文来时,不乐意屈居于他之下,又担心朱武那小子进了天女像耗子进了米缸,这才两头一折中进了天斗。
若非此番周昭废了朱武,朱文又岂会来信向他低头。
想到这里,紫金锤不由得来劲儿了!这种将从前天骄踩在脚下的兴奋,旁人是根本就不会懂的。
“再说了,就算其中有诈,我们天虚还会怕一个半残的天斗?”
紫金锤说着,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鄙视的看向了对面站着的田镜,“你这个孬货,你要是不敢去,那爷爷带人去。到时候我带了重宝归来,你小子可别眼红!”
那晃三白认真地听着,点了点头,“值得一赌,你们二人同去。朱文可以不回来,但是重宝要回来。”
他想了想,又补充道,“按照之前计划,你们分散出城,再同城外兄弟汇合。我会叫人盯紧了天斗的动静,一旦发现有诈,立即传信。”
……
正午的阳光格外的刺目,晒得人臂膀流油。
“来了来了!爷爷就说朱文不会有诈!天斗那些人还以为他明日才回来,哈哈,傻眼了吧!”
紫金锤瞧见那松树林外渐渐靠近的车队,兴奋地拿起了先前被他扔在大青石上的锤子,那队伍长长的一眼望不到尽头,车上还不知道押了多少宝贝!
“嗷嗷嗷!烫死爷爷了!真是个锤子!”
那大锤在太阳下晒得久了,滚烫滚烫的,紫金锤猝不及防被烫了一下,哀嚎一声将大锤扔了出去,那锤子一下子扔到了灌木丛中,发出了一阵闷哼声!
紫金锤心神一凛,大喝一声,“谁藏在那里!”
他说着,猛冲了过去,一旁的田镜还没有来得及拉住他,他便已经冲到了灌木丛跟前,“他爷爷的!是天女寨的人!”
就在这时,一阵娇喝声在头顶响起,“动手!”
天虚众人反应过来,就闻到一股子浓郁的香气,一些粉色的粉末从那树冠之中飘散了下来。
田镜脸色一变,大叫出声,“不好,快屏住呼吸!是天女的莺歌。”
那莺歌是天女寨的二当家,擅长用药,这种粉色的迷魂粉,是让她独门秘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