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知之闻言愣怔了，缓缓抬眼看向男人。
“你说什么？”
玄夜放开她，脸上面无表情。
“你身边保护你的那个女人是魏挣的人，当初你们回去后她便把我藏身的地方告诉了傅怀川，我身上的伤便是她刺的。”
说着，他扯开胸口，露出上面那一道还未全部愈合的伤。
狰狞的伤疤就像一条长长的蜈蚣趴在胸口上，单是看着就知道伤口很深。
“这一剑差点要了我的命。”
裴知之看到紧紧皱眉，手指微颤。
缓了片刻，她抬手轻轻抚摸上那道伤口，眼底满是挣扎。
“也许，不是阿挣下令的……”
这句话她自己都说的没底气。
玄夜冷笑，狭长的眸子里透着狠戾。
“青衣是他的手下，若没有他的指使，怎么可能对我下死手？”
他将衣服整理好，目光紧紧盯着裴知之。
“你可知他们杀我的时候说了什么，说是你下令的，你为了嫁给魏挣，不想自己身上有污点，命青衣去杀我，这些话想来是魏挣叫她这么说了。”
“我？”
裴知之皱紧眉头，脸上带着不可置信。
“可能他们为什么要这么说？”
玄夜拉住她的手，紧紧攥在手心里。
“因为魏挣想霸占你，他不允许任何男人在你心里，不允许任何男人站在你身边，他就是那样一个自私的人。”
对上玄夜深邃的眸子，裴知之用力将手抽了回去，后退一步。
“所以你想怎么样，拿我去威胁他，或是利用我杀了他报仇？”
玄夜看着她，目光柔和了许多。
“我永远都不会利用你，我怎么可能用你去威胁他呢，他也配！”
裴知之咬牙，抬头直视玄夜的目光。
“我与阿挣夫妻一体，既然是他伤的你，那你就拿我报仇吧，你也刺我一刀。”
玄夜愣愣看着她，眼底闪过受伤。
“你是为了他？”
“阿挣做这些事情是为了我，我不想你受伤，同样也不想你去找他报仇伤了他。”
这些话可比砍在自己身上来的还要痛，玄夜闭了闭眼，许久才问出。
“你很爱他，爱到可以为了他去死？”
裴知之闻言愣了一瞬，半晌点点头。
“他是我夫君，我们已经成亲了，我爱他天经地义，他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也是最爱我的人……”
玄夜出声打断：“可是我呢，我也一直爱着你，我也可以对你好，比他对你好千倍万倍。”
裴知之咬了咬唇瓣，缓缓收回目光，转身背对他。
“我与你不可能，之前不可能，现在更不可能，你别再为我做任何事情，也不要来见我了，若淮安王的人看到了，你又该被追杀了。”
玄夜愣愣看着她：“你是在和我告别？”
听到男人语气里透着难过，裴知之捏紧双手，没回头看男人一眼。
“是，我们往后不要再见了，你也别继续做杀手了，找个没人认识你的地方，好好生活。”
说完，她顿了顿抬脚离开。
玄夜听完这些话，心口一疼，他快步从身后一把将裴知之抱进怀里，用力抱紧她。
“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仅此而已，你不愿我找魏挣报仇，我答应你就是，你不能不见我。”
这次裴知之没有挣扎，任由男人抱了许久，直到感觉男人平息下来，她才开口道。
“你还是快点走吧，若青衣看到你了，你又该有危险了。”
伸手将玄夜抱着她的手拿开，她回头看了玄夜一眼，抬脚快步离开。
看着女人离开的背影，玄夜伸出手想挽留，可那决绝的背影还是叫他无法说出什么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