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点,乖,上来。。。”
茶壶落到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音,却没有惊动床上的两人。。。
月亮西沉,太阳自东方升起,第二日早上,胤禛罕见地请了病假,康熙得到消息时只以为他喝多了起不来,还感叹:“老四这个实诚性子,喝酒都不会作假,身体如何了?要不要派个太医去瞧瞧?”
来请假的苏培盛身子一抖,赶紧道:“昨晚已经叫府医看过了,只说歇上一日就好了。”
“嗯。”康熙点头表示知道了。
苏培盛退下,直至出了宫门,这才敢长舒一口气,大冷天的,他竟出了一身的汗。
倚梅苑内,安然今日早早地让郭必怀去前院告了假,却被得知今日福晋免了请安,想到昨晚胤禛的样子,心道想必昨晚福晋定是做了什么,但她现在没空管这些,因为即使用了灵泉水,胤禛早上还是起了烧,如今在床上沉沉睡着。
好在发烧对于安然来说都是小事,她吩咐春和道:“叫人快去准备些烈酒,再准备些温水。”
她想将胤禛翻过来趴着,奈何翻不动,拿了烈酒来的苏培盛赶紧放下酒过来帮忙,安然也没客气,指挥道:
“先让爷趴着,让郭必怀去请府医。”
胤禛的手脚还是凉的,安然便又喊了个小顺子进来:“苏公公给爷搓手,小顺子给爷搓脚,一定要搓热了。”
春和端了温水来,安然将其和烈酒混合,拿了毛巾将胤禛的背,腋下,手脚都擦了两三回,用被子盖好,又从箱子里拿了退烧药,混在热水里给胤禛喂了下去。
府医到的时候,跑的气喘吁吁,但他也知道情况紧急,一进来就道:“我估摸着四爷今儿可能会起烧,特意回去煎了药等着,这会子正好喂下去。”
身后跟着的郭必怀终于撵上来,怀里还抱着一个药炉子。
府医习惯性地把了把脉,忽然“嗯”了一声,然后又将胤禛另一只手拿了过来:“嗯?”
苏培盛心都快跳出来了,颤声问:“这。。。爷可是有什么事啊?”
府医摸了摸胡须,忽然笑道:“没事了!没事了!烧已经退了!药也解了,我带来的药都不用喝!”
苏培盛下意识摸了摸胤禛的额头,确实不比之前烫了。
“阿弥陀佛!”他下意识松了口气。
府医也奇道:“按理来说不该这么快退烧,咱们府上是还有奇人?”
他下意识地看向安然。
安然笑道:“我也只是偶然得来的偏方,说是人起烧的时候,如果手脚冰凉,这时候要去把他的手脚都搓热了,用烈酒兑了温水,将他后背,腋下擦个两三遍,当然,如果没有烈酒,温水也可,只是效果没有烈酒来的好。”
府医点头,还想再问什么,却听苏培盛道:“既然爷暂时无事,那便先请府医去外面略坐坐,待爷醒了再仔细瞧瞧,免得您又多跑两趟。”
府医赶紧应下,又道:“爷虽退了烧,但身体到底有些受损,我开几副药,坚持吃个两天,应该也就大好了。”
胤禛醒来的时候,已经华灯初上,屋里点了盏琉璃灯,安然坐在他床边小塌上正在看书。
“什么时辰了?”他的声音沙哑,若不是安然离得近,怕是都听不清什么。
安然把书放下,扶着他起来,笑道:“酉时三刻了,爷睡了一天,怕是饿了,正好我做了小米粥,放在炉子上温着,我去端来。”
她要走,手却被胤禛抓住。
“让苏培盛去就是了。”
“好。”安然给胤禛披了件衣裳,转身出去叫来苏培盛道:“爷醒了,炉子上的小米粥端来吧。”
“嗻。”苏培盛高兴了,也不用小李子跑腿,自己颠颠儿地去了厨房。
他端来小米粥给安然,见胤禛一直没说话,也不敢走,只半弯着腰站着静待吩咐。
安然舀了一勺吹凉,轻声道:“爷尝尝看烫不烫。”
胤禛张嘴吃下,温度正好。
两个人一个喂一个吃,很快就将一碗小米粥吃完。
安然笑道:“爷刚退了烧,不宜吃多,也不宜吃太油腻的,这一碗吃了垫垫肚子,待夜里若饿了,再喝一碗。”
“嗯。”胤禛点头应下。
安然看了眼等着吩咐的苏培盛,又看了眼面无表情的胤禛,强忍着笑道:“爷不知道,昨晚上你那样儿,可把苏公公急的,差点都要哭了,他今儿又跟着忙前忙后,担心的寸步不离,到现在一口水一口饭都还没吃呢。”
胤禛这才舍得瞄一眼苏培盛。
“爷。”苏培盛笑的讨好。
这老货!
胤禛闭了闭眼,淡淡道:“滚出去吧。”
“嗻!”苏培盛眼睛一亮,麻溜地滚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