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营依山傍水位于南下通道两侧,营分为二以穿营而过的主道为界,两营相应点据着道路两侧侧几十个山头,山端同盟军旗飘。
两营间,主道上,张扬一行背对百余米外的城墙面面相觑神情怪异,他们还是头一回见这么明目张胆不给面子的扎营方式,第一次见客方直接卡着东家的脑袋住下。
张扬苦脸回头语中尽是无奈:“你们这么干就不怕别人翻脸?这么扎营,来几个大力士都能往城里扔砖头了。”
南宫无所谓一笑语气淡然:“又不是我们干的,大军到达此地时两侧营房已存在,我们不过是应邀暂住而已。”
张扬眉头一皱反问:“应邀?”
南宫一扫左右确定没有闲人靠近才小声解释道:“青云不是一言堂,楚氏也得看别人脸色,这地界内实力和他们相当的势力还能翻出二个。”
张扬闻声一乐调侃:“好使是好使,就是有点丢人。”
南宫咧牙反问:“要脸的话,楚氏能从山沟中蹦出来?能在战争爆发前站队?敢在乱局中做大做强?”
张扬一想青云发家史不由苦笑,还真找辩驳的理由,“要脸”一词的确和现在的楚氏搭不上一点关系。
张扬作为同盟情报一把手,青云楚氏的情况他很清楚!他知道楚氏为了复仇隐忍几十年,其间默默积攒力度,只为一朝焚城灭仇敌!张扬
也知道楚氏为了生存权敢破罐破摔,大仇得报后的他们没有认错乞活,反而倾巢而出直面前来追责的边军,以祸乱北境为码逼迫皇族默认复仇行为合情合理!更知道楚雄赴京请罪,却将月国王公玩弄于鼓掌间的壮举。
张扬忆起楚氏点点,再看眼下营房,不得不承认这一家人直他娘的牛叉!别人不敢做的事,他们全做了!别人不敢坏的规律,他们眼都不眨一下就全反了一遍。
“同样的位置,同样的环境,换成我的话,估计青云现在都没活人了!”张扬看城看营有感而发。
南宫默默点头:“棋差一步全族灭,这活也就他们敢玩能玩,偏偏还玩成了。”
…
舟车劳顿人疲惫,张扬一行草草入营草草住下,简单洗漱吃喝后全都沉沉睡去。
朝霞隐去,大地陷入黑暗之际,营间火光点点明,城邦灯火渐兴,天际星辰展颜。
咕~噜~呼…山端呼噜声震天动地掩风盖语。
张扬帐前,四人暗下窃语,帐内,将军大人抱被鼾声起,飘摇灯火下可见其嘴角口水。
石景:“城里有什么好玩的?”
丁千:“真有来自异地的古怪婆娘”
楚辞:“没法和你们那比,城里连台球桌都没几个,也就赌坊青楼还算热闹。”
程勇:“异个鬼,也就大陆最南端,那有几族人在发色面容上与我等有异而已。”
石景:“你去过?技术如何?”
丁千:“怎么个异法?肤色头发还是身材?”
楚辞:“没敢去怕被人看见,家里那帮老头不比张家那些好多少。有空你自己去瞧瞧,花销算我头上。”
程勇:“一个词“古怪”,就是第一眼觉得别扭,再看就没啥感觉那种。城里也就那么几个,没有一个顺眼,男的怪里怪气,女的腊白像没吃饱。”
石景:“就我?嫌我活太久了?”
丁千:“改天去瞧瞧,我还没见过洋妞长啥样!里面那人总吹有人很多种,单肤色就有白黑、棕、腊、黄,头发更是五颜六色什么鬼都有。”
楚辞:“爱去不去,真当我是财主呀,老子身家都没你零头多。”
程勇:“五颜六色的人没见过,五颜六色的头发你们那有不少。”
石景:“呸,我一月才二千出头!你放个屁都比我有钱!”
丁千:“全是染的,镇上那帮人为了赚钱什么都敢往外整,坑人的东西海了去。”
楚辞:“钱包在这!你瞧瞧有多少!”
程勇:“染发的东西还算好,至少能让人看上去年轻不少,最坑的是玻璃球,我曾花二千买了一颗!结果到你们那一看,才发现这东西烂大街了,小屁孩拿来弹着玩。”
……
闲聊不知几许,城中灯火渐暗。
帐中突有声起:“聊够没?还睡不睡觉?”
丁千:“伙房煮了稀饭!吃不?”
石景:“制服到了!要不要?”
张扬:“吃,不吃白不吃!不要,显眼活不长!楚辞,辞勇,你们给黄图下了什么药?死了没?”
楚辞笑答:“没死,没死,他嫌我俩白吃白喝白住领钱还碍眼,于是善心大发放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