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千面带嫌弃道:“就问问而已,我才二十出头就不和那帮老光棍抢了,也不稀罕。”
张扬看傻子般说道:“你傻呀!这样才省钱!对方无亲无故的,一不用回娘家,二不用礼钱,三不敢闹脾气,讨到就是赚到!国内的女人你又不是不清楚,就算有幸讨个好的,不打不动粗,就偶然吵吵架,可万一女方的兄弟老头们看不顺眼,你也讨不着好。”
丁千一听觉得在理,却嘴硬不吭声。‘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一句放那都在理,同盟延续了八十年的集训制度,不但培养出了无数粗蛮汉子,无形中也影响了同盟女性。女性中舞刀弄枪的人多不胜数,再加上农业时代的背景,不说个个能肩扛百斤,但想找个温柔可人难度实在不小。
饭后,风雨渐缓,石景领着手下,背着属于他们的包,把倒扣在岸上的小船拖下水,五十一人二十一舟,嘻嘻哈哈向下游漂去。
伸笑触雨无痛感,被风雨统治了三天的仓储区一下活了过来,视线渐明,缩在各帐中的人开始冒头,笑声也多了起来。
待到水游消弱,仓储区内的人便动员起来,开始进行掏沟排水工作,把帐顶的积水推下,把营内的积水引流,把各帐的进水瓢出。
张扬雨中扶铲喘息偷懒,木屋旁十几人继续在掏沟推沙袋,屋顶,丁千石景拿着木板锤子钉子四处缝缝补补,扬漏水的位置加固加厚。
壮硕少年如会凌波微步般踏水而来,一路水花四溅人不陷,飞奔至张扬身边想来个漂亮的急停,然后,人就滑出去数米直接趴泥里了。
众笑中,少年尴尬起身一抹脸上的泥水便对大笑中的张扬说道:“老大,注水口找到了,在营西位置,只要把一侧斜坡挖开就能引流,山上下来的水就不会再灌进营地。”
张扬带笑对身前的大少年说道:“先把脸洗洗,玩可以,得注意安全。”
少年名星宇,年仅十五,却已人高马大,身高已过一米七,身形壮硕。
身高身形都已超过张扬的星宇闻言一笑,仰面对雨洗了起来,清洗完便问道:“老大,咱们要不挖开?现在还有雨水,把泥往水中一扔就能冲走。”
本想雨停后再组织人员的张扬一听一顿,骂自己脑袋不灵光几句,便命人去营中招集人手。
疗养营一片狼藉,黄回虎立于高处苦笑不已,视线中的营地帐倒屋塌,远处山头树上挂着篷布,江边上漂着被冲入水的木料,风雨让他意识过张扬是对的,大营的确得修,不修的话别说支援战事,天灾中自保都能问题。
“将军,我等急速前去下游查探,置于营中的人员就交由您负责。”
石景的话,把沉思中的黄家虎点醒,他自嘲一笑,便应道:“去吧,如有事端便如约定在高处打出旗号,我会让区内的人做好支援准备。”
李连迎风站直手抵胸口行了个军礼便转身离去。
两人渐远,黄家虎才对身边的汉子问道:“怎样?张扬手下的人没想象中的不堪吧?”
手绑绷带的汉子无奈道:“您就别开玩笑了,不论军衔还是职务,张将军的所作所为,都不是我一个参将能说三道四的。军中流言因何而起,我不清楚不想打听,也没兴趣。”
汉字名楚平,出于第一兵团,参将军衔,手上的伤不是刀兵所致,而是奔袭途中坐骑受惊所致。事故中,马没啥事,一倒又起,楚平却悲催的骨折了。
张扬声名四海传,却在同盟军中不怎么受待见,人人都承认他聪明,却少有人认同他的领兵能力。军中流言多是暗讽冷嘲,讽刺张扬的头衔错了,不该是军职,该去长老院和老头拌嘴。讽刺张扬一天兵没当过,一场仗没打过去,能对全军指手画脚…。
黄家虎无力叹道:“流言多半是张家人传的,他们的脑袋都有点不正常,谁也搞不清他们想干嘛。张扬在第四,第二,第三近卫军中的风评都不错,接触过的人都知道他是懒而不是没能力。”
楚平也听过类似信闻,如果再听便忍不住问道:“张家为何如此?为何不求个一门三正将?”
黄家虎淡笑借用名言答道:“人怕出名猪怕壮,张家这些年风头大盛了,低调点有利于团结,不能处处占优处处强。最主要的原因是张扬无意从军,一直想方设法把头上的军职甩掉。”
楚平无法理解,便转话问道:“听说这来的奖赏,战俘,山火,人口调配,都是张将军的主意,不知是真是假?”
黄家虎点头:“不止这些,他和长老院对着干的事多了去,可能是张镇初创时就结下了仇。”
楚平:“换谁都气不过,出了一堆主意,得到的奖励却少得可怜,可就这样,张镇的初始之路还是处处被下绊子。”……
风吹云散,日偏西,阳光重映大营,各区旗语山端立对外告知无事。
阴雨并未一下散去,直至两天后才彻底放清,全营有一人因灾亡故,四人失踪,倒残木屋百余,帐篷被吹风数百,被冲走的物资足以支持千人月余,战俘营砍伐木料被冲走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