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以逸待劳。确定府城人求援后,直接引爆剩下炸药。城毁守军乱时,三方联军小部攻城驱敌外逃,大部则绕城而过全力截击赶来的援军。
第三,自各为战。确定风铃关已毁,并击溃府城支援力量后,苍狼人向东,陈国人向南,同盟人负责断后,确保分散而开的两国军队不被抄后路。
三方琢磨了近年的计划就是这么简单粗暴,一切都寄托在炸药上,剩下的也是一个套路,都打出其不意和打时间差,争取在敌人混乱时刮上一把。
天暗又明。
星海营地热火朝天,个个喜气洋洋,几百号人杀牛宰羊拔雁毛,上下折腾,只为给孩子庆祝满月。张扬为了给侄子多收的红包可是下了苦心,羊城他通知了,营中的少爷们则被灌了近月迷魂汤,只为塑造满月酒很重要的错觉。
“恭喜”“恭喜”……
张癫和童馨抱着迷糊糊的娃站在大楼入口迎宾,身后有个收礼台,台后坐着一胖一瘦两人,胖的在报数报名,瘦的在挥笔记录。
“苍狼旗主,及其子许飞、许巍,为张氏新丁添福,送上精布十匹,小马驹一匹,百金千银……。”
“陈国镇北侯方氏一脉,赠予百牛千羊,百金千银……
星海忙着坑钱,羊城也没闲着。
羊城正中的军械库大开,无数器械铠甲正被一一装上马车。与此同时,东门处长队如龙缓缓而去。
城墙上,许君方斌并肩,两人脚下是鱼贯而出的士卒。
事已临头,许君却有点犹豫了:“老爷子,您觉得咱们能输赢吗?”
方斌亦是有点不安,面对问话只能含糊答道:“只要毁了风钤另一侧,怎么算都不是输。”
许君转头大笑挥手:“借您吉言!他日重回羊城再与您详述吾辈武勇!”
方斌点头:“静待旗主捷报。”
咚咚咚…呜呜呜…号鼓齐鸣,羊城再次响起了摄人心魄的征曲。
南门外,黑衣如夜雪染衫,百甲千骑万军立。
“今天,我在这里!明天,我还在这里!以后的几年,我还在这里!”
“可我却不想天天看到你们,各部给了你们机会,给了你们自由的机会。如今我再给你们个机会!此战若胜!全员赦免!”
“若败!我会收拢残军,带着你们这帮胆小鬼一起去死!我会用我的生命证明我是个同盟人!”
全员赦免?那岂不是等于战后自己就重归自由身了!已从话中品出味的五千陷阵营成员,不由呼吸急促了起来,他们急需个宣泄口!
蛮开轻轻哼唱:“不胜不归,此生无畏!”
数千人应声:“不胜不归,此生无畏,不胜不归,死亦无畏。吾胜吾归,不胜不归,吾胜吾归,不胜不归……。”
羊城空了,自建城以来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不设防,几乎所有能战之力都朝风铃关去了!方氏的怒熊军走了,就连移民团也走了八成。四族联军也走了,走得一干二净,只余那些还在星海的少年。苍狼人也走了,城中只剩百余人负责协调物资供给。同盟第二近卫军余部走了,就连陷阵营的人也走了,新军成员在这个不算寒冬的寒冬中,接手了陷阵营所有事务。
夜临,蛮开与方斌站于二楼平台。
蛮开看着寂静如夜的城池苦笑道:“要是这时来伙土匪,咱俩都得交待。”
方斌一笑:“少说晦气话,城里怎么算都还有几千人,打仗是不行,但骂街绝对一流。”
“对了,今天怎么没见关岩?不会也去了风钤关吧?
蛮开咧牙一笑:“我让他去借兵了,城里女人太多阴气重,得有人镇场才行。”
方斌大笑不已:“你这个城主副将真是当得没话说!堂堂一城之主一军之首,竟要向手下借兵!”
蛮开无所谓耸肩:“能用的都用上了,就剩一个趴窝的,不找他借找谁?再说他那一千多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借我用用。”
张扬带人赶至羊城时已是深夜,看着空荡荡的城池,再看身侧满脸笑的一中一老,他只得无力抚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