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不似走道刷了橙色,而是全白,在这年头算得上白到晃眼了,周康走进时感觉全身上下都不舒服,周平也是如何全怕不小心把墙壁弄脏了。
都已碰面数次,场面话直接跳过。陆虎感觉周康变了样,于是笑道:“侯爷一改疲态,是遇见好事了?”
周康摇头:“算不上好事,心中压抑淡去人稍稍精神的罢了。若说好事,有是有,却得看情况。”
陆虎也玩成了套路,惊讶道:“好事就是好事,怎么会视情况改变,侯爷莫要说笑。”
……
吱~刺耳的摩擦声,影响了两人的扯皮,陆虎斜眼瞄向正要坐下的人。
坐长桌下拉出椅子正要坐下的李连,感觉气氛不对,一抬头就看到胖子斜眼瞄来,李连白眼一翻干脆坐下,还故意先扭了两下屁股才出声:“都站干嘛?你们不累?”
陆虎胖脸一促哎了一声,像做错了事的孩子,急忙上前拉椅子,一脸笑请周康父子坐下。
周康待主人也坐下便开口见山:“吾等几次到访,相必诸位也从中猜出了大概,我也不想在推拉了。”
周康短暂停顿便继续说道:“如诸位所料,星海一带确有私财,具体位置和数额都不祥,却是一方侯门藏罢,应该不会太寒碜。”
陆虎脸上带笑,却是全身都痛,觉得自己这些天白忙了,连周康都有能给出位置,更别说满世界碰运气了。
“侯爷有什么条件真说便是,同盟人相来一诺千金,若是条件达成,安全不成问题。我名‘迎风’,与李连一样,于同盟都是异客。”
迎风一说完便被陆虎踢了一脚,还说训了几句,不过他毫无不收敛,当即还了回去,一胖一瘦就这样当着客人的面怼了起来。事不关己的李连还在一旁拱火,陆虎说他点头,迎风说他也点头。
被搁在一旁的父子,那见过这样的场面,只能在细听之时相祥苦笑。
“死胖子!那你说怎么办?收钱不为事你好意思?长那么大一块连心都没有?”
“身上没两肉就算,还长满了耳朵?也不知道你身上那根头发听到我说不办事了!再说,钱在哪?钱都没见办什么事?有那闲工功胡思乱想不如偷懒睡觉。你已经不是外国人了,少给我胳膊往外拐。”
迎风停口了,也知道自己被情绪左右了,不过他却也没道歉,只是默默离开桌子,坐到了一旁的沙发上。
李连刚才说上两句,嘴唇刚动便听到陆虎略带警告的话。
“你也一样,给老子坐一边去!再敢出声,明天就去军营报到!。”
李连不想触霉头识趣闭嘴起身,陆虎和和气气对谁都好说话,却不代表他的话没分量,只再陆虎决定做一件事,只要不是很过分,张扬不会问理由也不会反对,黄图也不会有异议,而吕梁、张癫等人最多问问为何,干涉的可能性不大。
李连起身时,朝一脸错愕的父子露出了歉意的表情,示意自己已经尽力了。
陆虎长出几口气才平复下心情,迎风今天的失态对他打击不了。
一番意外,打消了陆虎耐心,平复下来后他便出声道:“让侯爷见笑了。今日一事出乎意料,让人很烦躁,我们同盟人向来说理,若侯爷能让我们满意,我们也会回以相应礼数。”
“闲话就不说了,眼下冬日将临,若侯爷有心有意,还请直接表明态度,同盟其他地方可能缺钱,可我们张镇却不一样,不说富的流油,至少也不会为了钱财闹笑话。”
话已如此,周康还能如何?
不久后,迎风为自己的冒失付出了代价,他被陆虎指派陪同周平赶往羊城,并被要求全程参与探查工作,财物不出土,他就不能住进营地。
李连也因立场不坚定受到了惩罚,他被陆虎扔去割草喂大雁,时限为二十天。除此之外,李连同样也被赶出了营地,住哪倒没要求,别住营房就行。
相比摸黑赶路的迎风,李连的处境就不妙很多,他搬行礼时惨遭围观,一众张镇人幸灾乐祸却无人帮手,而围观者中的张扬叫得最欢。
被安排住进营地的周康默默注视,本来还有点过意不去,李连和迎风都是因为向着自己而受罚,可看着看,周康就无语了,搬家的人嘻嘻哈哈,围观的人也一样,全程都是调侃,却无一人指责李连立场问题。
周康却不知道,同盟人对错误的容忍度极强,这得归功于集训制度,谁年少时不犯错?谁没几分同理心?集训教会了同盟人得多道理,比较搞笑的一条却是:“不服不爽可以,打架骂街也可以,内部问题内部解决,却绝不能在外人面前失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