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风回道“老大,这是胖子的主意,他怕有人抢他的妞,就干脆搞了个公告板出来。这块上记的是有主的,还有一块是单身的。”
张扬看向李连。
李连点头“迎风,没骗你。营中现有一二十三人,某中女眷五十二个。女眷中有三十四人已有对象或以订婚成亲,剩其名单都在另一块板上。”
面对张扬的不信任,迎风脸一抽,报复性说道“老大,你在男子单身榜上排第一!你名字后打了六个勾!有八个姑娘暗恋你!”
张扬无奈耸肩,眼下这些事多半是自己的功劳,骂谁都等于骂自己,不如装聋作哑。
营区入口处,陈晓盯着单身榜笑意难掩,没想到跑来散心还能遇上这样的事,于是身边的人笑道“张癫,贵兄长蛮受欢迎的嘛,有这么多名门小姐暗中倾慕。”
本在营前瞎转,无奈下成了伴童的张癫,一脸不乐意,一点也不掩饰自己的不高兴。在他看来,身边的人皇太子又怎样,还能管着自己不成!主动上前招待是出于礼节,不代表自己要笑脸相迎。
张癫本以为陪伴过程会很无聊,没成想陈晓却开了个好头。陈晓先是让大队护卫停于营外,只带两人入营,后又不摆架了,再到如今的调侃,一然再的表态让张癫多了几分聊兴不再应付了事。
“太子殿下,您眼前所见仅为冰山一角,九牛一毛!吾兄于国境内,仰慕者长街难容,常有千娇万媚远观近探,只为见其雄姿。族中长者因此大为头痛,为免事非,无奈下只能将其外遣,吾之随行实属被迫…”
文嗖嗖又不失调侃回答,让陈晓乐了,笑拍的张癫肩膀说道“张扬之名举世皆知,其聪,其慧,其智无人不晓,仰慕者多如星斗亦是常情。未曾得见前,吾曾以为汝兄身长七丈八尺,貌压群芳。唉,如今得见,难掩失落,只怪流言汹汹…”
这样说话就有得聊了,张癫乐呵呵,陈晓难得放肆调侃别人,两人就这样嘻嘻哈哈一路聊一路逛,一路都拿某人开玩笑。营区本就不大,两人闲转没多久,便撞上了他们调侃的对象。
早就收到消息,却没去相迎的张扬故作惊慌,先去理了理身上的衣衫,然后惊讶道“太子殿下屈尊光临寒居,卑人难免惶恐,如有不周勿怪。昨夜群星移位,无不告知,今朝将有贵人临门,吾却未明其意,未曾扫榻相迎,实属失态…”
张扬劈里啪啦胡编乱扯,陈晓故作认真不时点头,旁观的人装葱卖傻想笑不笑。
说了老半天没人接话,口干舌燥的张扬只能认输,笑道“今朝万事暂休,无议无争。不知太子殿下为何亲临此地?如能效劳,吾将肝脑涂地赴汤蹈火。”
陈晓笑问“玩够?说够了。”
张扬耸肩,表情欠欠“累了。听你们吵大半月,脑袋不好使,不想谈正事。”
陈晓懒得计较这些东西了,同盟人的德行就这样,真要计划起来难受的还是自己,还不如直接点,有事说事。“矿产谈判一事涉及过多,无法单人做判。今日来此,不为公事,只为清闲。能否暂借捕鱼器械?”
只要不是公事,张扬便很好说话,这不陈晓话刚完他便换上另一副态度,眉开又眼笑,大呼小叫招呼人去抬渔网了。
陈晓果真不谈事务,让站在不远处的待卫拖上网具,再叫上营前静待的随从便朝湖区走去了。张扬乐得清闲,就没打算跟过去,回帐倒头就想睡。
黄图气笑“你真不去?”
张扬在床上扭了两下,一脸无奈“人家都说不谈公事了,你就不能消停点让我睡个好觉?”
黄图扶头懒得骂人,无力说道“你不去,我不去,这样很没礼数。人家好好歹也是一国诸君,总不能真让他一个人溜达吧,传出去的话我们连家都不用回了。”
“不去!”张扬的回答很坚决。黄图气鼓鼓走出帐篷,一路骂骂咧咧朝湖边走去。
羊城,身心俱疲的蛮开,也如张扬般倒床不起。
同盟身为中间方,并不比陈苍两国代表轻松。双方可以吵翻天,不管怎么吵,同盟人都要从中从中斡旋,这边要求过高就得拉人去淡淡,那边漫天要价就得软磨硬泡压压价。蛮开作为同盟四大代表之首,头疼再所难免,其余三人也没好到那去。有幸入圈四人之一的黄图就没少诅咒张扬,要不是张扬拉他垫背,也不至于受这样的罪。同盟另外两个代表,一个是没心没肺的张扬,一个是刘鹏,陆鸿和二个近卫军将军全程甩锅,没有参与其中。
‘朝阳区’羊城东部接待地,苍狼国代表现居所。朝阳区无楼无阁无亭古朴简素,清一色的四方小土屋,内部毫无装饰,怎么寒酸怎么来。这不是同盟人刻意为之,而是现实如此,星原虽然广阔却一直人烟稀少。人烟稀少的代价便是有钱没地花,什么东西都买不到,只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同盟军二万人加上陈苍各支援的一万人,一共四万人,一年多时间能在什么都没有的地方,筑起城池已经顶天了。苍狼国代表深知这点,因此对于居住环境并无要求,只要头上不漏水,晚上不进狼,其他的对于他们都不是问题。
一屋内,十人相对静坐,左右各为五人,左侧为首者许君,右侧为首谁向南。厅中十人尽是壮年,无一人发染斑白,可就算如此也难掩他们眉宇间的疲惫,无尽境的扯皮耗时耗力耗神,是个人都会如此。
向南站起活动身骨,众人注视时,其打破寂静,笑问“要不去城外住几天?天天呆土房有点受不了,还不如住帐篷。”
许君点头同意,起身时笑道“河边的住处的确不错,干净卫生装饰也不错,不住白不住。”
众笑中,十人依次走出灰朴朴的土房,他们口中住处,原主名张扬,地处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