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雨爸爸说:“当然,全听你的。”
张志强点头:“那好,那就什么都不用做,我们中午什么都不给她吃。”
清雨爸爸像是得到了一个意料之中的答案:“行吧,听你的。”
到了午餐的时候,卧室里终于安静了。
午餐之后,张志强冲了澡,在沙发上睡了整整一下午,没有再走进卧室。
下午到晚上,都是吴涛在陪着清雨。
晚上,吴涛告诉张志强:“老师,小雨一直哭,问她也不说,晚餐也不肯吃。早上出什么事了?”
张志强不想告状,他模糊地说:“一大早就耍脾气,说了她两句,哭了一上午。没关系的,不吃就不吃吧,明天再说。明天她要是继续胡闹,老师又要帮她冷静了。”
不到9点,张志强就躺在了书房的沙发上。两周的守夜,夜里总是不能睡觉,让张志强的体力严重透支,感觉非常疲惫。他打定主意,这个晚上,如果吴涛不主动求助,他绝对不会走出书房。
半夜,张志强正在做梦,却听到吴涛焦急地呼唤声:“张老师!张老师!”他猛地坐起身,顿感眼前一阵发黑。他闭着眼睛,稳定了一下。他忽然意识到,刚才听到的声音,离得很近,不像是在卧室里。
眼前的黑暗过去,他马上起身,拉开门。客厅里,清雨和吴涛,正在靠近大门的位置僵持。吴涛站着,扯着清雨的手腕。清雨则蹲在地上,她穿着睡衣,光着脚。
张志强没有走过去,他靠着书房门边的墙壁,双手叉腰,看着两人。
吴涛正想把清雨从地上拉起来,清雨却不肯起身,吴涛看到张志强:“张老师,她要去找雷毅,您快过来。”
这个场景,让张志强想起事情发生的第一天。身体的酸软,不停地提醒他,两周的苦苦折腾之后,一切又被打回原形。绝望和无力一瞬间就占据了他的身体,甚至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屈辱感。
张志强看到,怒火已经在自己身体里开始燃烧,他就要火冒三丈。但是,他告诉自己:“冷静!张志强!绝对不许重复掉进同一个坑里!”
正在他思考之际,清雨一脚踢在吴涛的脚踝上,吴涛松开了拉住清雨的手,摔倒在地,痛苦地抱着腿。
清雨跑到门边,伸手抓住门把手。
张志强厉声说:“郑清雨,站住!”但是,他并没有上前。这个距离,他根本不会着急,追上她只是时间问题。但是,他看到清雨没有穿上鞋的打算,他不知道门外的地上,会不会有尖利物品。
清雨回过头,看着他。
张志强非常认真地说:“不许开门!走出这个门,老师保证,后果会很严重!劝你好好想想。”
吴涛在地上疼得起不来:“张老师,您在干什么?快拦住她!”
张志强不理吴涛,继续看着清雨。
下一秒,清雨就拉开门,毫不犹豫地跑了出去。
张志强马上追了上去,跑出门,余光看着清雨的背影,他的眼睛却盯在地面上,确认是否有危险物品。
看着清雨钻进楼梯间,张志强加快了脚步。楼梯间太黑了,地上根本看不清,不小心就会扎伤清雨的脚,他必须要快。
向下跑了一层,张志强就一把抓住了清雨的睡衣领子。清雨差点被他拽倒,她马上蹲下身和他抗衡。张志强伸手想把她拉起来,清雨却颤声问:“张志强,你能不能别管我了?”
张志强笑了:“我说郑清雨,上次你忘了我是谁,是什么下场,你现在给我好好回忆。”说完,他双手拉起清雨,拦腰把她抱离地面。
他一边上楼一边说:“没事,你也不用回忆了,一会你肯定想得起来。”
清雨哭起来:“张老师,放下我,我自己走。”张志强不理她。
在楼道,遇到了吴涛,吴涛没出声,跟着张志强走回屋里。
被吵醒的清雨爸爸妈妈,此时正站在客厅里,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到在张志强怀里挣扎的清雨,满脸惊讶。清雨看到他们,带着哭腔喊:“爸爸!让他走,我不要他在咱们家!”
清雨爸爸没有说话,也没有动。
张志强把清雨丢进卧室里,又把吴涛推进去,用手拉上门。他握着门把手,对清雨爸妈说:“你们继续睡,没事的。”然后他不动,一直看着他们走回了自己的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