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过身,见季之玥一手抱人,一手拿竹,困惑,“你哪砍的竹子?”
顾易晨记得宅院里的竹子是凤尾竹跟毛竹,没有这种带紫的。
季之玥答非所问,“阿霄要拿它做笛子。”
顾易晨纠正,“是箫吧?我弟好像还不会吹笛子。”
“哦。”季之玥呆呆的,看顾易晨的眼神仿佛灵魂出窍一般,一股淡淡的死感。
她扭过头看顾以霄,眼睛亮晶晶的,“都做,我会吹,我吹给你听。”
顾以霄笑着点点头,转而问顾易晨,“二哥,是要出去了吗?”
“嗯。”顾易晨摸了摸鼻子,“我约了酒楼,正好把午饭也解决了。”
方家。
季晓梦正准备出门,就看到方重琰早朝归来,一脸沉肃。
“你要出去?”
季晓梦点点头,“出什么事了吗?”
“和靖亲王薨了。”方重琰并没有瞒她,这种大事,迟早也是会知道的。
季晓梦愣住了,“怎么死的?”
“据御医回禀,是心脏破裂,溢血身亡。”
方重琰面色沉重,“皇上对外只说是因为太后娘娘的事情悲伤过度,跟着去了。”
他声音冷然,“皇室连丧,谣言四起,宫中亦是如此,皇上命我等肃清宫外流言,控制言论。现如今,朝臣恐慌,唯恐会因为办事不力被扣上一顶“轻信流言”的帽子。”
季晓梦神情恍惚。
妹妹,不会又下手了吧?
要不是知道太后娘娘是妹妹杀的,她听到太后母子接连逝世,只怕也会怀疑是皇上动的手。
季晓梦面色讪讪,妹妹怎么还是那么调皮。
她不动声色地询问,“方大人觉得会是谁?”
方重琰看了看四周,虽是自己最放心的院子,院外人一般也不进来,但此刻他仍有些惴惴不安。
“死相古怪,既不是中毒,又无人佐证,太后母子的死只怕永远都只能成为一件说不清道不明的悬案。”
他指了指天,“没有人能谋划得如此天衣无缝,这般厉害的秘药也非寻常人能得。”
“怎么,你也怀疑皇上?”季晓梦默默替皇上点了一炷香。
“谨言!慎言!”方重琰皱了皱眉,为官多年,官威凸显。
季晓梦一双杏眼直盯着他,“太后母子地位虽高,却形同虚设,那位倒也不必多此一举,非得除了他们。”
方重琰抓了抓脑袋,“舒纯皇后在世时,与太后娘娘水火不容,那和靖亲王野心勃勃,最近小动作不断。皇上在别的事情上明白,一旦牵扯到生母,就糊涂了,皇上是不是心烦了,一时冲动下手,这谁也说不准。”
季晓梦噎住:“……”
皇上背了好大一口锅。
妹妹真的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季晓梦几乎确认了是季之玥下的手。
无他,太后娘娘死的时候,她可是亲眼目睹的。
妹妹也真是的,得寻个时间去说说她才行。
哪天要是被当成妖物,躲躲藏藏,买不了喜欢的首饰,看她怎么办!
忆起对方那些术法,季晓梦忧心忡忡,妖气冲天,妖里妖气的。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句话,她深有体会,妹妹再不收敛,迟早会招致祸患。
方重琰不便多言,“你身份特殊,若要出去,记得蒙纱,再带几个丫鬟。”
季晓梦回过神,微微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