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之玥方才问何婧笙的那几个问题,也不过是围绕着‘如何摸准位置,以及哪个是正确的位置’来问的。
她想了想,又道,“而且,我也不太喜欢。”
她很排斥那种感觉。
换别的男人,她早动手去废对方的命根子了。
也就顾以霄想试试这样,她为了看他动情呻吟,才乐意忍上这一回。
约摸也就能一回。
可不是她不愿意为爱折腰啊,是他自己不行的。
季之玥嘴角隐秘地抿起,有些窃喜。
“阿玥,我想睡了。”顾以霄有点累,疲倦地闭上眼。
和离不行,想想心里就难受,他说不出口。
阿玥也不可能答应。
顾以霄不想真的断腿被关金笼,要继续在危险边缘试探徘徊,他以后就别想下地了。
想着想着,意识混沌,他竟然真的陷入了沉睡。
蜡烛掐灭,黑暗中,季之玥一双眼睛清透明亮。
她伸出手拽着顾以霄的脚踝,摩挲轻揉。
……
且说宫里,除皇后荣妃齐嫔外,其余嫔妃皆被禁足,宫里没人作乱,顿时冷清了很多。
冷月高悬,赵棕意外去世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皇帝的耳中。
彼时,皇上还在勤勤恳恳地批阅奏折。
闻言,脸色骤变,“消息可属实?”
“启禀皇上,此事乃奴才亲眼所见,那和靖亲王在书房被人抬出,面色苍白,嘴角溢血。其家仆痛哭哀鸣,远在王府外都能听见。奴才打探过了,被和靖亲王带出宫的李公公也离奇吐血倒地,如殉主一般!”
赵衡听着很熟悉,“可是内脏破裂而亡?”
“回皇上,王府上的府医连夜跑了,王妃前年已故,只留下个五岁的女儿,如今府上无人坐镇,只一地家仆跪地哭嚎,而奴才…奴才不通医术,实在瞧不出来王爷的死因。”
“王权!”
王公公一个激灵,“奴才在!”
“你,找两个机灵的,去太医院一趟,看看今日是哪两个太医当值,让他们尽快赶去王府。”
王权领命告退,并带走了粘杆处的人。
赵衡在殿内踱步,右手轻转持珠。
有先皇遗命在,他再不满赵棕的野心,也只能先隐忍不发,伺机而动。
眼下,他才将赵棕母子的势力拉下马,若是此时传出赵棕离世。
赵衡顿觉头疼。
早不死,晚不死,母子俩跟约好似的,双双赴死,生怕别人不怀疑他,是吧?
母妃不在,太后位置他给了,一个亲王,常常出入皇宫,他也没计较。
不是他顾忌天下悠悠之口,朝野名声,怕落下一个忤逆先帝,刻薄寡恩,连手足兄弟都不放过的名声,他只是不屑去针对他们这两个没了爪牙的病猫。
派人暗中看着,也不过是因为淑婷。
等等。淑婷。
皇上眼神眯起,那双细长的眸子在殿中烛火的映照下,像是会发光似的。
他的人不久前才发现淑婷披星戴月前往王府,与赵棕密谈,还没过两天王爷人就没了?
太后出事的时候,也是如此,淑婷一走,太后就紧跟着暴毙身亡,未免太过巧合了吧?
连赵棕爪牙李深公公也死相一致,难道真不是淑婷下的毒?
淑婷有几分像母妃,会不会也同母妃那般爱他,维护他,乃至于不惜背上骂名也要为他铲除异己?
赵衡隐隐有些激动,但很快就又恢复平静。
淑婷夹在他和赵棕之间多年,素日里对方偏颇她名义上的同母三哥,却也没少在他面前抱怨赵棕。
赵衡眼神晦涩,神情复杂。
他居高位已久,天威甚重,淑婷怕他,但也不曾忽略他,且对他时有关心。
母妃。淑婷。
赵衡轻合双眸。
“皇上?”
王权进到殿内回禀,“今日是张太医和林太医当值,他们已经赶往和靖亲王府上。”
赵衡睁开眼,目光锐利,“去传淑婷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