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看不到我吧?
难道真的看不到我吗?
话说得凶巴巴的,可真要实操起来又有点慌张。
许文芳跟着顾衣昇穿过衙门,在季之玥的指引下,径直朝衙门的后部左侧走去。
时不时碰到一两个人,惊得她拿水果刀的手都出汗了。
“哐当!”
黑头白脸的捕头将佩刀重重往桌子上一砸,“该死的张旗,自己儿子不见了不去找,竟然敢惦记我的女儿!”
他磨了磨牙,“他娘的,半只脚都快进土的人了,也好意思肖想我那如花似玉的小女儿,也不撒泡尿照照那张老脸,看自己配不配!”
“嘘,小声点,县丞还在里头跟县老爷说话呢。张衙内失踪,县丞正火大着点,小心被他听到,到时候有你好受的。”
黑胡子捕头拉了拉他,“对了,偷偷告诉你个事,我方才去解手,看见县老爷房里抬了具尸体出去,看服饰有点像是右街那所客栈的帮工。”
“一天天的,又死人了。”
俩人打了个寒颤。
“不说了不说了,走走走,下值了来我家喝酒去,我记得你家远房亲戚有个十七岁的童生是吧?
回头你要不给我引见引见?我想给我女儿快点物色个好人家,赶紧把人嫁出去。
你见过我女儿的,人长得端庄漂亮,针绣活又好,你就牵个线,成不成我都请你喝一个月的酒。”
俩人对视一笑,勾肩搭背,“好说好说。”
顾衣昇被许文芳拉着,被迫听了个墙角。
等那两个捕头离开,他们才转身去了里头。
顾衣昇推开门,立马对上了县丞投过来的阴鸷眼神。
许文芳瞳孔微缩:“!!!”
“老张,瞧你吓得,门没关紧,不小心被风吹开罢了。”
县老爷放下盒子,里头全是银子跟银票,“快去把门关上。”
“是是是,我这就去。”县丞奉承地笑了笑,走去关门,在注意到没有风时,他警惕地左右张望了许久。
他抬手叫了个人,语气凶狠地询问,“刚刚是谁靠近了房门?”
“啊?未曾看见有人进来啊。”
张旗眼神审视,最终挥了挥手,“没事了,你下去吧。”
“是。”
顾衣昇轻轻推了推许文芳,两人趁机偷偷溜进去。
一进去,耳边就听到县老爷说,“也不知道那顾举人得罪了谁,这背后的人可真大方。”
“谁说不是呢,举子,还是个解元,在士子间声望可不小,据说松州主考官也很看好他。”
县丞笑容满面地回来,“原先我还想着要不要让我儿子跟他打好关系,来来回回请了好几趟,没想到这人啊,实在是命薄,不久前听说他还成了个要死不活的瘫子。好不容易苏醒过来,又不知天高地厚,连自己得罪了什么大人物都不知道。”
“说起你那宝贝儿子,怎么?还没找到?”
县丞眼神暗淡,又勉强自己笑了笑,“亲戚朋友问了个遍,都说没瞧见我儿子。”
县老爷压根不关心,只嘴上安慰两句,“我看你也别急,我另外吩咐过了,等搞死顾以霄他们一家,就把客栈里里外外都翻找一遍,你儿子既然有人看到是在客栈不见的,没准最后也能在客栈找回来。”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