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外的意思,就是姜婳不想回去跟裴湛过日子,他就也不强求。
说完这句话,姜卫国就站了起身来,“这段时间,查凶手的事,你也辛苦了,今晚愿意留下,就留下吃个晚饭。”
裴湛,“是姜董。”
姜婳回到楼上,身上的病服还没换,大热天的她套了件大衣就出门了,上出租车的时候,出租车司机都是一脸奇怪的看着她,向来性格强势的姜婳,被司机的眼神看的不舒服,她就骂了回去,“看什么看,在看我把你眼睛挖出来。”
“小姑娘,你还挺凶,这么个大热天还穿大衣,也不怕热的中暑。”
姜婳搭着腿,戴上墨镜没有搭理他。
窗边的落地镜,对着镜子,姜婳轻轻的脱掉身上的大衣外套,露出身上的那身医院病服,穿在她身上,真的是…丑死了。
回来的时候就感觉到不对劲,疼的厉害,没想到果然肩膀绑着的纱布上,伤口裂开,渗透出了血,为了不留疤,护士都会在姜婳伤口结痂的时候,把痂用镊子夹去,然后再抹上药。
解开衣扣,将纱布解开,露出那狰狞的伤口来,像蜈蚣一样趴在她的肩膀上,密密麻麻的都是缝合线。
倏然镜子里出现裴湛的身影,他伸手将落地窗边的窗帘拉上,打开了灯。
“想出院,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姜婳照着镜子越看越丑,“给你打电话,你算什么东西?”她心烦气躁的不再去看,转身走去衣柜,“…她最好一辈子都躲着别让爸爸抓到她,不然我绝对不可能放过她。”
她选了一件玫瑰金色的丝质睡裙,穿在身上,纤细性感,肌肤白皙的后背,还有好看的腰窝,足以让男人垂涎不已,可是这样一副完美的身躯,却落下了永远都无法抹去的伤疤。
“你不是挺厉害的吗?现在怎么连个凶手,都找不到?”姜婳转过身,皱着眉头看着身后的男人。
裴湛:“监控坏了,没有那么快会找到,现在警方已经封控所有人来进出的车站,消息应该很快了。”
姜婳轻哼了声,“坏的还真是及时。”
是啊,偏偏这时候监控怀里,就连…行凶的刀都找不到,仿佛连带着人一起全都凭空消失了。
“行了,这是我家的事,凶手的事你不用管了,一会我会跟爸爸说的。”
“你看着我干什么…”姜婳一抬眸,就见到裴湛那道漆黑的眼睛正在看着她,“上次车祸司机肇事逃逸,让你查没查到,现在…我差点被人砍死,你也没找到。我还指望你做什么,你去管好爸爸的公司就行了。”
“你要是真没事,就去繁花似锦,去看看你的宋清然,我现在…每天频繁看见你这张脸,恶心透了。”
落下一句话,姜婳随手拿起一本没看完的法语言情小说,走到阳台外的竹藤编制成的椅子里坐下,翻了一页,看了起来。
裴湛拿起一旁的白色毯子,走到她身边,帮她盖上腿,“…晚上想吃什么,我给你带过来。”
姜婳抬了抬脚,没抬眼去看他:“你滚就行了。”
“别的不需要你。”
裴湛紧紧抿起了唇,他转身离开了。
姜婳听见他脚步沉稳离开的声音,视线看了看他的背影,只是平静看了眼,又继续看小说。
徐秋兰端着汤药上楼,“裴姑爷,要走了吗?”
裴湛点头,“嗯。”
徐秋兰,“回来的时候,你要是有空,就去城西那边一家卖栗子糕的地方,去买一份过来吧,大小姐以前最喜欢吃了。”
裴湛:“我记住了。”
裴湛坐在驾驶座位上,拿出手机,拨出了一个电话,不过几秒,很快接通,“让盛世集团准备一份三十亿的合同,下午一点半来姜氏签字。”
“大少爷,是因为愧疚,无法向姜氏交出凶手,才给了这样的补偿对吗?”
裴湛沉默,他没有否认但也没有肯定,他单手搭在方向盘上,另只手接着电话,神情凝重,“按我说的…照做。”
电话里传来声音,“是,大少爷,我现在就去准备。”
上午不到十点,姜婳吃了点东西,徐妈帮她上好药就去楼上小睡了会。
只是楼上,来来回回走路的脚步声,吵醒了她。
姜婳头发凌乱,手扶着走廊楼梯的扶手,下了楼,只听见楼下传来一些对话。
“你竟然认识霍家盛世集团的人?”
裴湛淡应,“上次在一场商业酒会上,有幸认识盛世集团市场部的负责人,他们对我们新能源研发,包括我们姜氏名下的珠宝,房产,有投资的意向。”
“投了三十个亿啊!他们竟然舍得花这么大的手笔?”姜卫国按耐不住激动,但也还是心存着疑虑,用不信任的眼神,打量着裴湛。
裴湛眼底却平静的看向一处,“三十亿,也许对霍家来说并不算什么,这些年霍家在国外占据了半壁江山,国内每年也都会拿出一百亿的投资资金,继续开拓投资国内市场。”
“看中了姜氏的前景,谈的合适,就留了这份合同,姜董可以看看,若没有问题,随时可以签字。”
姜婳的声音传来,“爸爸,天上哪有掉馅饼这样的好事,还是找人看看合同吧,免得小心掉进别人的陷阱了。”
她缓缓走下楼梯,脚上穿着白色毛绒绒的拖鞋,裙子很短,半截腿暴露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