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敛起脸上龟裂的表情，江启鹤下意识伸手去碰大师兄的额头：“大师兄，你病了？否则怎么会说出这种话？”
洛嘉跟着点了点头：“她若能有进步，怕是太阳都能打西边出来，大师兄你不会也信了叶景靠自身努力才能拿到第一的吧？”
褚鸿羽摇头：“当然不，她的运气不错。”
江启鹤：“六师妹不是说过，在大会开始之前，叶景一直待在藏书楼，莫名和脾气古怪的辉月长老关系要好起来，说不定这次她能拿第一，就是因为……”
接下去的话他没再继续说下去。
造谣一张嘴。
光是在校场时候，江启鹤听到的谣言就能组成一个完整故事了。
而他为了不承认叶景的优秀自然而然地代入了其中。
褚鸿羽：“六师妹，平日里都是你在照顾叶景，你以为呢？”
叶安娴以为？
她能以为什么？
此时此刻她只恨自己当初为什么要第一个纠缠上褚鸿羽这块木头。
即便二人早已交换过定情信物，可褚鸿羽性情冷淡，为人却颇为正直。
若非她一直在他耳边蛊惑，告诉他，叶景有多怯弱有多难照顾，引得他动了恻隐之心。
她又急于收集他们最重要的东西。
二人根本不会那么快确定关系。
也就不会导致眼下褚鸿羽忽然清醒，还问她怎么看这一谣言。
毫无血色的唇瓣轻启，叶安娴面上神情恍惚，好半晌才见她抬起头虚弱一笑。
“安娴以为、以为……”
“六师妹！”
“安娴！”
“六师妹怕是旧疾发作，赶紧送去师尊那儿！”
叶安娴虽身怀极品水灵根，身子骨却始终不好。
听闻是从娘胎带出来的病。
这些年褚鸿羽几位师兄对她照顾颇多，眼看着她身体慢慢好转，他们心中也颇有满足感。
不想这次秘境试炼之后，她又旧疾复发，当着他们的面险些昏倒在地。
褚鸿羽动作飞快，将人横抱进怀中后便快步朝着师尊洞府去。
—
玄霄真人面色冷肃地看着躺在寒冰玉床之上的六弟子。
褚鸿羽几人就站在他的身后，一个个脸上透露出紧张。
“师尊，六师妹她情况如何了？”
“体内灵力乱窜，灵根有枯竭之象，此番秘境试炼，你们带她做了什么？”
叶安娴的身体能日益好转，其中玄霄真人费了不少心力。
这么多年下来，他早已将叶安娴视若己出，加之青云峰上女弟子少有，更是对她溺爱有加。
六师妹出事，第一个被责问的人自然是褚鸿羽。
身姿笔挺的青年想也不想当场下跪：“是弟子不曾照顾好六师妹，还请师尊责罚。”
大师兄都跪了，江启鹤他们又岂能不跪。
一时间，玄霄真人洞府内齐齐跪着五名弟子。
给徒儿养身子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但秘境中危机四伏，遇见危险也不是能提前预判的。
玄霄真人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徒弟，广袖一挥，沉声开口：“不怪你们，都起来吧。”
江启鹤与薛印薛昀平日里修炼都与药物相关，眼下看到六师妹一脸难受模样。
本该第一个上前询问的江启鹤还未开口，他的位置就被薛印薛昀抢了去。
薛印：“师尊，您方才说六师妹灵根枯竭？可六师妹身怀极品灵根，怎会轻易枯竭？莫不是平日里操心劳力太多？”
薛昀：“定是这样。都怪小景不争气，此番她拿了比试第一，得到了蛟龙灵珠，却从未想过六师妹，平日里六师妹有什么，都是第一个想到小景呢。”
玄霄真人听言眉头紧锁。
“你们说，叶景拿到了试炼第一，还得到了蛟龙灵珠？”
见徒儿们连连点头。
玄霄真人暗自呢喃。
“不应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