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褚清清后面还有事,所以两人倒也没聊太多,随意聊了聊这些年发生的事情就各自分开了。
沈淳很喜欢这种感觉,两个人抛弃从前,像许久不见的老朋友。
“现在的生活真是太好了,对吗?”沈淳捏了捏望望的小手:“你觉得刚才那个阿姨是什么样的人?”
沈望成功啜完杯子里最后一点牛奶,稳稳当当地把它放回原位,用旁边褚清清叠好的纸巾擦了擦嘴:“她一定很漂亮,而且家里特别有钱,过得特别幸福。”
还真是一点不差。
沈淳笑着问:“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沈望奶声奶气,表情却认真严肃极了:“她的言行举止,还有对妈妈的态度。”
“妈妈,她说的那个秦,是你的另一半吗?”他说着,忽然换了个话题,一张可爱的小脸上有努力隐藏起来的好奇。
沈淳却注意到他的用词:“为什么是另一半,不是爸爸?”
“因为,”沈望抿着嘴,“他没有养过我一天,所以并不是我的爸爸。”
“那他也不会是我的另一半,”沈淳把沈望抱在怀里,用纸巾擦干了他没有擦干净的嘴角,声音很温柔。
“刚刚那个阿姨才是。”
沈望再早熟一时间也很难理解这些话的意思,好在他很懂事,抓着妈妈的手臂窝在她怀里没再继续发问。
直觉告诉他妈妈并不开心。
“我们还要再等会儿,”沈淳叫服务生重新上两杯咖啡,“待会有人来跟妈妈谈妈妈的小说翻拍电视剧的合约,你怕无聊可以先叫人送你回酒店。”
她想了想:“房子妈妈会尽快找好,尽量离你明年要读的学校近些——等你上初中再给你办住读。”
沈望没什么好抗 议的,他知道妈妈很孤单,只有自己。自己以后可以交很多好朋友,但妈妈却没有,所以他也想多陪妈妈。
不多时,谈合同的人来了,他们稍稍商量几句利得问题,那男人才发现自己看轻了面前这个年纪并不大的女人。
“那您心中的数字是?”他打着官腔尝试作出些协调。
沈淳却淡淡笑开了,捏了捏沈望软绵绵的小拳头:“既然是合作,自然不能只看一家意愿,如果贵司诚心合作,自然是互惠互利。”
男人知道她这话是憋着大招,屏息等她说下去。
“我要百分之四十。”沈淳也并不在乎他的想法,笑盈盈回了个惊人的数字。
男人表情一变,忍着怒气笑道:“业内最高分成也不会超过百分之三十,沈小姐真是狮子大开口啊。”
沈淳不吃这套阴阳怪气,徐徐将鬓发捋回耳后,单手支着下巴:“分成本身就没有既定价格和规定,他们价格低,因为他们创造的利益低,而我的作品,收视率一定一路长虹。”
说完也不给他思考的机会,把沈望从儿童椅上抱下来,慢吞吞挂上儿童专用牵引绳:“看来贵司还需要考虑,那我们协商好再续谈,单我就买了,咱们再会。”
眼看着女人娉婷是背影慢慢远去,那男人自认倒霉地拨通了上司的电话:“小苏总,真不是我拿不下这个项目,是我拿不下这位合作方,她实在是太,百分之四十啊!唉!咱们面谈吧!”
对面传来恢回复:“那你来秦氏,我们详谈。”
苏子尧吊儿郎当坐在办公桌一旁的沙发上看着面色冷淡执着办公的秦顾,撇撇嘴:“我说你,这样不要命工作早晚猝死。”
秦顾没有理他这句话,只把目光凝固在他手边,苏子尧这才发现自己没擦干的水滴到了沙发上。
“好,好。”他投降状举起双手,“我的错,我的错,这样,我改天再给你搬个新的来,破财消灾,行了吧?”
“不需要。”秦顾扭过视线,不经意间扫到桌面上的相片,里面巧笑倩兮的沈淳比了个“耶”,学士帽抛得很高很高。
那是他前段时间从以前的学校拿到的,沈淳的毕业照。
他已经失去了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爱人,剩下的漫长日子或许只能日复一日,浑浑噩噩的度过。
苏子尧看他那呆滞出神的样子就知道他又想到沈淳了,不由得叹气。
自从沈淳离开后,秦顾就真的彻底变了个样子。
那执念和悔恨基本上把他埋没,露在外面的只有秦家的责任。
门被敲响,方才打电话的男人走进来:“小苏总,秦五爷。”
秦顾没搭理,但两人也习以为常到不在意。
苏子尧点点头示意他坐下:“怎么回事啊小张,这么简单个小作者都搞不定,三番五次谈就是谈不好,再这样我可只能换人去做这个差事了。”
小张诚惶诚恐的擦了擦脸上的汗:“不是,小苏总,真不是我没用啊!是那个小作者实在是太难搞定了,她一口下去就要百分之四十分成,这在业内是前所未有过的,我也不敢做主答应啊!”
“哦?”苏子尧来了兴致,“百分之四十,她倒是敢提,什么背景?”
小张摇摇头:“一个女人,带着孩子,没什么背景,而且我看她年纪也不大,二十多岁,哦,脖子上还有道很浅的疤。”
“脖子上有疤?”秦顾忽然转过头,表情有些出神。
“啧,”苏子尧看不惯他这副样子,“我说你自己想归想,但你也该知道她已经别看谁都是她行吗?”
秦顾抿着嘴,很执着,但终究垂下了眼。
小张不清楚这两位老总嘴里说的是谁,但也不敢再多问,只叹气:“要我说那沈淳也当真是不知好歹,在影视圈能跟苏氏搭上台的机会根本就是小之又小”
话音未落,却因为被这两位齐刷刷冰冷严肃的目光对个正着,一段话硬生生卡在喉咙里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苏子尧还没来得及拦,秦顾就推开办公椅,径直上前与小张面对面:“你刚刚说,那个小说作者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