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听着耳边平稳温暖的呼吸。
九月缓缓睁开眼睛。
今日和丰源帝的一场交谈在九月的心头久久萦绕不散。
走前丰源帝和九月说过一句话。
让九月不经想起纪意卿也曾这样和他说过。
他们好像并不反对九月打人或者是揍人。
是因为他们都了解九月,知道九月不是无缘无故就给人一巴掌的性格。
但杀人不行。
不管对方做了什么,说了什么,杀人一定要深思熟虑。
因为人死了,就真的什么也没有了。
纪意卿和九月是平辈,不会像丰源帝那样苦口婆心的教导。
只会站在平等的角度和九月说。
甚至用祈求的话语让九月不要轻易杀人。
但丰源帝的角度不一样。
丰源帝告诉九月的是,若是人人都如九月一般想杀人就杀人。
那整个世界,都可能会变成另外一个意义上的暗月。
那是九月厌恶甚至是反感的。
丰源帝还告诉九月,试着去相信身边的人。
事情发生以后,身为大伯哥,纪朝眠真的做了自己能做的一切。
他一个没有任何根基的七品小官。
在朝堂上和盘根错节宛如参天大树一般的蒋家对上。
无异于蚍蜉撼树。
但纪朝眠还是做了。
丰源帝让九月好好的想想,纪家于她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存在。
九月当时脑子里都是不屑,想?
她才不会想呢。
但这个当口,她竟然失眠了。
想起纪意卿,九月扭头看了看人,她只轻轻动了动。
纪意卿的大手就十分顺从且自然的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九月从不觉得自己需要哄睡。
但纪意卿做得极其的自然。
那纪朝眠呢?
他是大伯哥,按理来说,纪朝眠应该是厌恶甚至是憎恶她的。
但是好像都没有。
纪家这一辈,几个兄弟。
你可以说他们恐惧九月,害怕九月。
但没有厌恶和憎恶。
不讨厌是不是就代表着喜欢呢?
九月挠挠下巴,糟糕,要长脑子了。
莫不是要长个亲情脑或者是恋爱脑。
好烦呀~~~
九月转身咚的一声把自己撞进纪意卿的怀里。
只听到纪意卿闷哼一声。
眼睛都没睁呢,就听到纪意卿在喃喃:“不痛~这点痛才不痛呢。”
可想而知纪意卿早就被九月在睡梦中揍习惯了。
九月轻笑一声。
在纪意卿的怀里寻了个舒适的姿势。
然后将刚刚的那一切所思所想存在心底最深处。
这才睡了过去。
纪意卿在家休养了五六日。
因为蒋家的事情还是不得不去上衙了。
明明是纪意卿去上衙。
九月的怨念比纪意卿还要大。
捧着被子定定的看着纪意卿在那颤颤巍巍的穿衣。
没办法,手臂和手掌心的伤口可都没有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