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无声的较量,也是权力和权力的对峙。
九月这是第一次感受到科举的严肃,也是第一次感受到对于读书人来说,科举是一件多么神圣庄严的事情。
甚至会丢命……
纪意卿和纪朝眠俩人身上散发着十分酸爽的味道爬上了马车。
九月准备钻进去,头刚伸进去,差点呕出来,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对着驾马车的纪大海道:“爹,我和你一起坐车架上吧。”
纪大海哦了一声,也没问九月干嘛不进去坐,直到马车开始行驶,车厢里传来若有似无的臭味。
纪大海才算是知道了九月干嘛不坐里面。
纪意卿和纪朝眠也没有什么精力再去思考,俩人上车以后连话都没有和对方说。
都在闭目养神。
九天对于九月他们来说是一晃而过,但对纪意卿和纪朝眠来说,那是艰苦难熬的时间,却又不得不数着时间过的日子。
回到宅子,九月立刻让人给俩人打水洗澡。
俩人都满满的洗了四桶水,才算是终于把自己给拾掇整齐了。
沈梅一人煮了一碗清汤面,烫了一把小青菜。
九月第一次主动的做事,端着清汤面进了房间,纪意卿眼睛发直,擦头发的手都有点凝滞,精神都无法集中了。
九月难得有了点良心,接过纪意卿手里的布巾:“你吃面,我给你擦头发。”
若纪意卿这会是清醒的,大概会觉得受宠若惊,但刚刚经历了九天的考试,纪意卿觉得自己的脑袋都不会转了。
愣愣的拿起筷子开始往嘴里放面条,九月笨手笨脚的开始给纪意卿擦头发。
古代人就是这点不好,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一个两个的头发又长又厚。
九月从来没有仔细的看过纪意卿的头发,这会摸到手里才发现纪意卿的头发当真是又厚又直。
像块黑玉一般,柔顺盈亮,一摸上去触感要多好有多好。
这会被擦了个半干,带着凉气的发丝缠绕在九月的指尖,引得人微微发颤。
纪意卿囫囵的吃了面,头皮被九月轻轻擦过的感觉让他浑身像是发麻,丝毫不顾及这会的时间和地点。
微微侧身就直接埋到了九月的怀里,双手搂着九月的腰不放,可谓是胆大包天:“累。”
九月愣了一下,一种莫名的有些异样但又说不清楚的感觉在心底蔓延,她不知道是什么感觉。
只是被纪意卿抱住的瞬间,心蓦的软了一下,连带着声音都放轻了不少:“去床上睡,我给你擦头发。”
纪意卿嗯了一声,而后像是想起了什么,抬头看向九月:“你陪我睡。”
九月诡异的沉默了,她直觉现在应该要离开,甚至是能跑多远跑多远。
但看着纪意卿似还泛着水渍的墨黑圆瞳,那眸底异样的涌动,那一刻,九月竟然第一次不知道如何拒绝。
也第一次知道什么叫说不出话来。
纪意卿看九月没拒绝,嘴角微不可察的勾了勾,趁着九月似是没反应过来,大胆的俯身直接把九月给抱了起来。
九月愣愣的双手环抱住纪意卿的脖子,任由人把她放到了床上。
天热,九月用上了冰。
屋里凉阴阴的,纪意卿把九月塞进薄被里,而后放下帐子,没做什么,只是手搭在九月的腰上,眼睛一闭竟然就这么沉沉的睡了过去。
九月第一次觉得脑子像是有浆糊,搅合得她没有了思考能力,竟就这般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