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誉君还是老样子,一身定制的黑灰色西装,一手捧着红粉色的维纳斯公主,颀长玉立地站在门边,举止得体的说:“我路过这边,顺便来看看你,不知道方便让我进去吗?”
何漫漫当即反应过来,那晚沈誉君的座驾不便宜,肯定不是跑腿,把恩人拒之门外太过无礼。
她松开门把手,侧站在门边,客客气气的回了句:“请进,不用换拖鞋,你随意就好,我先去换身衣服。”
穿睡衣会客不太得体,何漫漫只能先请他自便,抓紧去换身衣服。
说完便把纸袋放在玄关处的边柜上,转身回卧室旁的衣帽间。
沈誉君目不斜视,在她身后说好。
何漫漫换衣服时收到跑腿取消订单的信息,估计是嫌太远。
沈誉君再度走进何漫漫的家,这次倒是轻车熟路,他低头换上拖鞋,想到这可能是徐行的拖鞋,多少有点不自在。
换好拖鞋,他直奔客厅,将鲜花放在胡桃木材质的异形茶几上,从容落座,没有左顾右盼,也没有随便翻动任何物品。
何漫漫穿着白色的绞花针织衫,一条直筒牛仔裤,款款走来,一头慵懒地长发光泽莹润,护发精油的淡香也随她的脚步在空气中氤氲开来。
很青春随意的打扮。
只是她肉眼可见的轻减了几分,眉目间的忧伤隐约可见。
何漫漫笑意很浅,疏离又客套:“喝点什么?我还没有来得及买茶叶”
沈誉君欠了欠身,语气温和如春风:“不要这么客气,客随主便就好。”
何漫漫怕待客不周,从冰箱里拿出几样饮料和矿泉水放在茶几上,沈誉君颇为捧场的拿起矿泉水打开。
看到茶几上那束鲜花,何漫漫明显愣了一下,又不露声色地在弧形沙发另一侧坐下。
沈誉君将她细微的动作一览无余,笑着解释说:“我去云城出差,那里鲜花多,中国人走到哪里都爱买当地的特产,我给家人带了很多鲜花回来,今天路过你这里,顺便给你也送一束。”
南非国花——帝王花,公主花是帝王花的雌性花朵,花心和苞片上有一层细绒毛,花瓣不像寻常的花朵那么弱不禁风。此花花蕊硕大,绚丽缤纷,在贫瘠的土壤中鲜艳绽放,花期很长,久开不败。公主花观赏性很强,可以观赏一个月左右,一个月以后可以将花倒挂风干制作成干花,干花的观赏性也极佳。
何漫漫自然知晓此花的花语,这没有丝毫暧昧不明的意味,对方说是当特产送她,她也找不到理由拒绝。
能大老远带特产回来分享,说明对方把她当朋友,人家帮助过她,又上门来看望,作为只有过一面之缘的人来说,对方已经很有修养了。
何漫漫笑意真诚了几分,只是说出的话很官方:“那天谢谢你,本该我上门致谢,只是近期有点事情耽误了。”
改天一起聚聚,这样的场面话,沈誉君自然听过很多,也从不会当真。
只是此刻,自何漫漫嘴里说出来,沈誉君深信不疑,他面色平和,没有丝毫轻浮之色:“那我就静候佳音了。”
何漫漫明白过来,这是自己把自己绕进去了,只不动声色地找补:“改天请你吃饭,还望你赏脸。”
继续纠缠这个话题显得不礼貌,沈誉君岔开话题:“你最近是遇见不顺心的事情了吗?如果需要帮助,可以随时联系我。”
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人皆有所图,不过是目的不同罢了。
何漫漫察觉到一丝异样,如果这个人不是活雷锋,那只有一种可能,他对她有兴趣。
至于是想噶腰子还是贪图美色,都一样,对何漫漫来说都不是好事,躲得越远越好。
何漫漫礼貌的敷衍道:“好的,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