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该来了。
她缓慢地直起身子,走进内殿,和衣卧到寝榻上,面朝里侧,闭目养神。
窗棂上的韧皮纸被夜风吹得沙沙作响,顺着没糊牢的窗缝钻进寝殿。
殿里空气又萧索了些。
烛火黯淡,冷意刺骨。
有低哑的推门声钻入耳朵。
“流萤,是你么?”
魏福音依旧背对着床外,试探着唤了声,掌心却渐渐发汗。
一阵粗重的呼吸像条毒蛇般缠绕上来,混杂着丝丝缕缕的戏谑调笑,“公主,是我。”
身后的男人已经环抱上来,用她再熟悉不过的样子在她耳边撩拨着。
真到了这一刻,魏福音反而不紧张了。
上一世,他比这次来的更早。
月王薨逝的第二天,他就在这张床上奸污了自己。
这回,倒是等了三天才动手。
呵,难为他了。
她不再犹豫,骤然转身,疯狂推拒眼前的男人,脸上是不可置信的震怒。
“大殿下这是做什么?!我们还未成婚,你怎可如此轻薄我!”
凌霄一把扯开她的前襟,笑容阴鸷又轻浮。
“成婚?你凭什么觉得,你选了我,我就会娶你?”
魏福音被他扯着衣襟,脆弱又难堪地望着他,“大殿下不喜欢我,遣我回中原就是,为何这般对我!”
凌霄笑得更加猖獗,手上动作未停,已经将她的衣服扒得所剩无几,狠狠掐上她莹润的肩头,向下侵袭。
女人流着泪挣扎,下唇因为悲愤而咬出了血。
凌霄感到一阵升至颅顶的快意。
这才对。
这才是她,骄矜的中原公主,他的玩物。
他要一点一点撕碎她的自尊,破灭她的希冀,他可不会纳她为妃,只是想拉她下地狱罢了。
不为别的,只为了,好玩。
他承认这大成国长公主颇有姿色,比他们大月的女人更具一番柔情似水的媚态,但这也不妨碍他想凌虐她的冲动。
因为越漂亮的女人越碍事。
他不介意花点时间将她调教成自己的一条狗,想起来的时候可以逗趣两下,烦的时候,他即便是将她玩弄死,也不许她有一丝怨言。
想到这里,他越发得意,覆下半个身子就要吮咬上去。
脖颈处却突然传来一阵剧痛。
他闷哼一声,惊愕地偏头,只见一根银簪闪着锋利的光泽,正扎在他肩颈之间,距离喉咙就那么几寸,再近一点,就是……
女人已不复方才那瑟缩惊恐的模样,此时眼眸冰冷,朝他微微一笑,又往他筋肉里扎了两寸,他痛得连连后退,膝窝却被狠狠一脚踹麻,不自主地跪倒在地。
事发突然,他甚至忘记了还手。
散在肩上的头发骤然被女人狠狠扯住,他不得不忍着剧痛仰视她,喘着粗气质问:
“你……怎么敢的?”
女人笑了,眼含春水,面若桃花,笑意却不达眼底。
她弯着唇瓣低下身子,轻声讽刺——
“我还有更敢的,要试试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