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哪里是斥责,分明是包庇!
又哪里是道歉,分明是逼她忍下!
可她说正妃,应该大度宽容,所以只能咽下腔子里的怒火,大度的表示无妨。
烛火莹然之中。
萧承宴细细观察着林浓的气色,小脸儿微微苍白,眉心大约是因为不舒服的关系时常蹙起,有浅浅的折痕,眼下乌青明显,如此坐着说话,还会时不时深深喘息一下。
即将九个月的双胎身子,却一点都不长肉,便可知其当真是辛苦。
若非想在孩子出生之前确定她的心思,好决定将来如何培养他们的儿子,他也舍不得这么试探她、让她伤心难过!
但他既然已经知道她如何的倔强,只求自己的真心,他自当好好儿的补偿她和孩子们,以后给她们母子三人最大的恩宠和偏袒!
叫她们不再受人欺负!
他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定,顺势微微向林浓的方向倾身:“浓儿……辛苦。”
林浓起身福了福,看都没看他一眼,客气疏离:“王爷言重,臣妾入府本就是为了开枝散叶,担不起王爷这一声谢。”
然后,又垂了眸。
无话了。
萧承宴暗暗甩动的狼狗尾巴垂了下去,心头一刺。
她还在生气,以为自己把她当成了生育工具!
虽然她没有给自己面子,让他略有些尴尬,但他很大度地没有计较,毕竟已经决定好了以后就是要宠着她的:“怡然,快扶你家主子坐下!”
林浓依言,扶着怡然的手缓缓坐下了。
众人这才终于明白。
压根不是萧承宴在冷落林浓,而是林浓一直在冷落萧承宴啊!
自然也发现了,男人待林浓的情分怕是已经超过了子桑离这个正室王妃。
冷落这么久,也只是为了保护她的保护色而已!
一个个心里都在又酸又诧异,更有者在疯狂打鼓。
比如一心想踩着林浓上位的姚珍珍,脸色乍青乍白!
而子桑离的妒意如同岩浆,在她心窝子里灼烧、不断灼烧!
刘莹将话题拉拉回来:“姑姑,可搜到什么证据,弄清楚是谁在针对侧妃姐姐吗?而是王妃总是不舒服,不能少空穴来风吧?”
文玉姑姑喊了汪顺。
汪顺把他手里托盘上的巾子掀开。
赫然又是两只木偶。
其中一只上明明白白写着子桑离的名字和生辰八字。
另一只还是半成品。
“确实也有人在诅咒王妃。”
子桑离眼底闪过惊喜和狠意。
找到了就好!
还当上贱人发现了她让人偷放的那只木偶!
倒抽一口气,惊怒道:“是谁!姑姑是这谁院子里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