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甚至不在乎。
这一刻,他仿佛一位英勇善战的士兵,在即将抵达敌人堡垒时突然发现早已落入敌人的空城计,事情突然不受掌握,恐慌和退先一步占据他的心。
什么时候,他开始在意她了?
萧然慌不择路地跑了。
……?
眼睁睁看着刚刚还怒气腾腾的男人突然一脸慌张的跑掉,钟语雪头上升起一个问号。
所以他果然是发病了吧?
感到莫名其妙的钟语雪并未看见,身旁的裴钰看着萧然离去的背影,眼底掀起嘲意。
……
钟语雪和裴钰留在了花花家安抚她,和花花的家人商议事情。
而萧然,一路驱车回到了别墅。
他大力把自己甩在床上,似乎这样就能发泄什么,整个人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罕见地陷入了神游。
钟语雪……
他为什么要在意那个女人?
萧然心烦意乱,视线游移着,试图寻找什么转移注意力。
下一秒,他的目光在一处停顿。
像是被什么吸引似的,他起身走了过去。
桌子的夹缝里有一张薄薄的纸。
似乎有什么记忆即将回潮,萧然难得不顾往日总裁的风度,努力伸手将手伸向夹缝,一直高高在上的脸甚至沾染了些许灰尘。
终于,骨节分明的手夹着纸条,在纸条展开的一瞬,他如遭电击。
纸条里的话平淡至极。
“阿然,养胃粥在锅里了,我去给你买药,你醒过来早点喝哦。”
平淡到如白开水般寻常的话,却在此刻犹如利刃不断割向萧然的心。
萧然以前胃不好还爱喝酒,每次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拿桌子上的止疼药,后来和钟语雪结婚,她担心他的身体,把止疼药换成了自己做的养胃粥养胃药和各种药膳。
可如今……
他紧紧攥着纸条,眼前再次浮现出钟语雪冰冷的眼神和充斥着厌恶的话语。
“我说你自作多情。”
明明是一个人,却今非昔比。
萧然颓然地靠着桌子向下滑落,心脏传来的钝痛不断撕扯着他,像是在嘲讽。
你完了,你开始在意她了。
在意那个他曾不屑一顾的女人。
他好像,有点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