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都顺着她的视线望去，洁白的礼服在灯光下像是沐浴着圣洁的光辉 格外引人注目。
但更令人瞩目的是——这件衣服赫然就是钟语雪她们刚才看的那件。
店员保持着高超的素养，哪怕已经汗流浃背但仍面带微笑地解释，“这位小姐，这件礼服只有一件，钟小姐她们已经先看上了……”
“可是姐姐也没说她要啊。”沈若光眨了下眼睛，“只要没有明确说要，这件礼服就是无主的吧？”
话是这么个理，可是哪有别人看得好好的，突然抢去卖给别人啊！
店员内心流泪咆哮。
白洛拳头硬了，“你这个死绿茶，你这是什么意思。”
“阿然，难道我说错了吗？”似乎被吓到了，沈若光怯懦地缩在萧然身后，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低下了头，“我是真的很喜欢那件礼服，我从小到大几乎没有正式的礼服，所以想要争取一下，要是我说错了就当我没说……”
“还是说，我不配那么高端的衣服……”
她的眼睛张得又大又圆，看着萧然的眼神湿 润又躲闪，像是在害怕，又像是在期待。
“姐姐不喜欢我，我没法随父姓……”
“我妈妈从未给我买过衣服和首饰……”
“姐姐从小跟着父亲，比我受宠也是应该的吧……”
脑中什么回想起她曾经对他说的那些往事，萧然闭了闭眼，把她抱在怀里，“这世间的一切，你都配得上。”
钟语雪缓缓抬起眼皮，冷冷地扫了一眼。
她永远不会忘记，以前萧然对她说得最多的，就是“你配吗？”
而现在，对着另一个女人，他却说，她都配得上。
真是讽刺。
“啪啪啪。”
在这一场“感人肺腑”的戏码下，裴钰笑着鼓起掌，“说的真不错，春晚节目没你俩我真不看。”
你们俩实在是太有节目了。
在场的其他人脑海中不约而同地浮现出这句话，白洛险些憋出内伤。
钟语雪眼中的寒冰也融化了一些，染上些许笑意，她对着萧然毫不客气道“喜欢唱戏麻烦你们去戏台。”
“别碍到我面前。”
“我要那件礼服。”被两个人联合怼了，萧然也不生气，他想清楚了，不管怎么样，沈若光救了他的命，更是为此留下了多年的病根，她受了这么多苦，他可以对不起钟语雪，却不能对不起她。
虽然觉得毁约又抢走钟语雪看上的礼服不太好，但他还是默默地在心里道了句歉。
“那件礼服给我，你们对我出言不逊的事情我就不追究了。”
钟语雪算被他的无耻刷新了三观，照葫芦画瓢怼了回去“那你对我们出言不逊的事情，我们要追究。”
“你！”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说，萧然的眉头再次皱起，看得沈若光一脸心疼，“没事的阿然，不行我们买别的也一样……”
可沈若光越这么说，萧然越是坚定，“我就要那件礼服，这样吧，我可以把a市西郊的那块地做交换。”
这句话，他是对着裴钰说的。
钟语雪她们没有黑卡，能来这里靠的是谁，不言而喻。
虽然不清楚为什么裴钰会有全球仅限十张的黑卡，也不了解他的来历，但a市西郊的地，对任何聪明人来说，都是价值不菲的筹码。
而裴钰，必定不是蠢人。
他紧紧盯着裴钰，语气势在必得，满是笃定。一件礼服，一块价值不菲的地，他相信没有人会选错。
不要说裴钰，连钟语雪都愣了一下。
果然，裴钰轻笑一声，眼角的泪痣也跟着晃动，似乎很是愉悦，嘴角笑意清浅，缓缓开口。
“我·不·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