嗅觉敏锐如他，马上就意识到有八卦。
于是，他靠着敏锐的嗅觉，一路观察过来，看到了僵持的三人。
“嫂子！然哥！若光！真是好巧啊！”丝毫看不懂眼力见的他碰到熟人，立刻兴高采烈地开始打招呼。
如果时间可以回到五分钟前，顾岚一定会拼命拦住自己。
……
“哈哈哈，嫂子几天不见你越来越漂亮了。”看着此时的修罗场，顾岚心中叫苦连天，开始没话找话。
别的不说，钟语雪确实变漂亮了。
其实顾岚以前就想说，嫂子根本不适合像若光那样的小百合打扮，毕竟钟语雪的长相完全不同于沈若光。
沈若光五官比较寡淡，但胜在气质出总，打扮清纯简约有一股小草般倔强，格外清冽的感觉。而钟语雪长相明媚大气，光是那张脸就足够吸引人，普通的打扮只会泯灭她的艳丽。
但此刻，钟语雪的穿搭就完全展现了自己的魅力。
他一路走来，就看到好几个外国人大胆地说着“beautiful”。
顾岚是萧然身边跟着最久的朋友，以前还吃过几次她做的饭菜，钟语雪对他的印象止于“油嘴滑舌的公子哥”。
对于他的客套，她点了点头，便不再多说。
反正顾岚是站在萧然那边的，说不定背地里还说过她的坏话，钟语雪也不是那种没脾气的。
“说坏话”的公子哥眼珠不停地转来转去，目光在萧然和钟语雪之间不断徘徊，犹豫着开口了。
“嫂子，你这是还在生然哥的气吗？”
钟语雪轻轻睨了他一眼，没有回答，只是神情更加冷淡。
“咳咳，嫂子，不管有什么事情，都是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啊……”顾岚硬着头皮开口，结果迎来了钟语雪的死亡视线，声音又渐渐低了下去，“然哥肯定也知道错了，你说是不是啊，然哥？”
到最后，声音几乎微不可闻。
顾岚期待地看着萧然，用胳膊肘捣了一下，眼泪都快出来了。
你快说话啊！
萧然被捣了一下，心中更加烦躁，眉头紧锁，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但还是吞吞吐吐地开口了。
“上次在医院的事情是我做得不对，下次我会注意。”
“对不起。”
这件事他确实有错，一声对不起而已，他没那么不讲理。
寥寥两句话，如果换成别人几乎毫无诚意可言，但对于萧然已经是破天荒的真诚了。
顾岚松了口气，幸好萧然还是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虽然有些不情不愿，但总归是给了个台阶。
“嫂子你看然哥都道歉了，这件事就过去了。”顾岚笑嘻嘻地开始活跃氛围，“我们都想你的手艺了，可馋死我们了。”
钟语雪站在那里，从头到尾都一语未发，只是周身散发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平静，此刻听到他们的对话，露出了一种“果然如此”的表情。
顾岚虽然打着帮她说话的名义，可话里话外却都是在偏袒萧然。
在他们眼里，她受到的所有伤害，只需要萧然一句道歉就可以轻飘飘地揭过，而她值得记住的优点也只是“做饭的手艺”。
不知是否是画展内空调打得太冷，钟语雪觉得自己好像被凉意裹挟，森森寒意从皮肤透进心底。她抬眸望去，如意料之中撞进沈若光仇恨的眸子。
她正紧紧贴着萧然，姿态远远超出了朋友的范围，而萧然和顾总岚默认了她的反应。
钟语雪不傻，如果不是萧然放任，沈若光再怎么挑拨，她也不会被伤害这么多次。
归根结底，是萧然从未把她放在眼中。
“现在我已经道歉了，你可以回来了吧。”见钟语雪迟迟没有回复，萧然忍不住催促，眼中染上急迫。
钟语雪笑了，声音从心底字字挤出，深 入肺腑。
“萧然，你的道歉是我应得的，但不代表我原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