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束的瞳孔里聚着逼迫人的威压。
他们都在等姜以初垂下她骄傲的头颅。
姜以初盯着裴束,黑黢的瞳仁,有反抗抵触,还有一片浓浓的死气。
她一字一顿道:“我不认为,自己有什么错。”
这个态度,彻底触怒裴束,他几步上前,拽起姜以初的胳膊,把她往外拖。
他一路把姜以初拖回了她的病房,嘭的一声关上了门。
姜以初的伤情比林真真严重,医院为她安排了独立病房,这扇门一关上,空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裴束把姜以初摔在病床上,修长指节用力扯开领带:
“是我最近太纵着你了?”
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姜以初反问:“你有好好对待过我吗?”
裴束气极反笑,“那你也别忘了,你为什么会遭受这些。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撕拉——
她身上的病号服被撕毁。
扣子飞蹦开。
如瀑的发,散落玉雕似的肩头。
裴束扣住她的十指,在被单上陷出深刻的痕迹。
姜以初刚才的勇气,在这一刻悉数哑火,她太清楚裴束有什么招数对付她。
她承受不住。
鸦睫微微颤动,像是一只濒死的蝴蝶,眼泪簌簌从眼角滑落,屈辱揉痛她的心脏,她抖着唇反抗:“裴束,这里是医院。”
裴束轻轻挑开遮掩在她胸前的藻发,俯身重重咬了一口:
“好,那我马上给你办出院手续,回家,慢慢跟你算。”
裴束说到做到。
半个小时后,姜以初的出院手续全部办妥。
回程的路上,洛之文在前头开车,姜以初和裴束坐在后座,车内气压极低,没人开口说一句话。
姜以初不想理裴束,离他离得远远的,整个人靠着一侧的车门,抿着苍白的唇,静默地望着窗外的一切。
和裴束呆在一起,让她整个人都是紧绷的。
裴束看了一眼她故意隔开的距离,不悦地皱起眉,“浑身都是医院的病菌,别弄脏了我的车门。”
姜以初稍稍退离车门,但是始终跟裴束保持距离。
裴束气势凛冽:“你哑巴了?”
姜以初深吸一口气,“我说的话恐怕裴总不爱听。”
“说。”
“裴总要是嫌我身上都是病菌,那就不应该让我上车才是,我在医院一个人住着挺好。”
裴束凉凉勾了勾唇,“好啊,那你现在滚下车,徒步走回家。”
“……”
姜以初不吭声了,
每次她反抗,都会换来裴束更残暴的打压,为了不让自己陷入更惨的境遇,有时候不反抗,也是一种自保。
姜以初像个哑巴,裴束没了耐性,钳住她的手,将她一把扯到了他的腿上。
大手捏住她的下巴,逼视着她:“你现在,是在跟我甩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