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痛苦的过去
而此刻余归舟却正处在混乱的梦境中。
她感觉自己好像回到了小时候，回到了那痛苦的某一天……
“给我滚过来！”
那时候的妈妈愈发年轻，可面对她的表情愈发狰狞凶狠。
她指着柜子里空荡荡的一个盘子，厉喝：“我问你，我放在这里的猪油渣呢？”
“死丫头，才五岁就学会偷东西了是吧？”
小小的余归舟吓得瑟瑟发抖，下意识地抱着头，就蹲在了地上，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对不起妈妈……对不起，舟舟肚子饿……”
“我再也不敢了！”
可她的示弱和求饶，从来得不到妈妈的怜悯。
妈妈抄起旁侧的鸡毛掸子，恶狠狠地朝着她身上外露的皮肤上一下下抽去，打得噼啪作响。
“饿什么饿？昨天不是才给你吃了饭吗？”
“死东西！一天天的我看你就是嘴馋，还是个喜欢偷东西的贼！和你爹一样都是垃圾堆里畜生不如的东西！”
余归舟被打的四处逃窜，浑身上下都是斑驳的血痕。
不知不觉间，她已经退到了家里老旧的木门旁。
紧贴着门扉，她再没有地方逃了，只得哭着跪在地上，双手合十不住地求饶：“妈妈……我错了妈妈，对不起，呜呜……”
就在这时。
大门被人猛地从外面推开。
余归舟被推的一个踉跄倒在地上。
那大步进来的男人满身酒气，双眼通红，死死地盯着余代芹，啐了句粗口。
“臭娘们，怪不得老子今天总输钱，原来是你又在家里边咒老子！”
他骂骂咧咧，强行拽着余代芹就往里屋走。
而刚才还对余归舟格外凶狠的余代芹，此刻却如同待宰的羔羊般，只能发出微弱、满是祈求的哀嚎。
“不是这样的……我，我是在教训那死丫头，我没有骂你，呀！”
随着里屋门被狠狠砸上。
里面很快传出了余代芹更凄厉的声音。
余归舟害怕到全身止不住地哆嗦，蜷缩在破了一个大洞的沙发角落里瑟瑟发抖。
那耳畔，妈妈的叫声逐渐微弱。
一直到天光大亮。
男人又离开了。
浑身是淤青的余代芹神色疲惫地走出来。
却在见到余归舟的瞬间，眼底的疲惫转瞬化作浓浓的怨恨和痛苦。
泪水从她眼里涌出，手里却抄起鸡毛掸子，用比昨晚更大的力气凶狠地抽打着自己女儿。
“都是你都是你！”
“如果不是因为你，我的人生怎么会变成这样？”
“你这贱种，最开始就该直接死了才对，你为什么要出生？为什么要流着那个人的血？去死！”
“啪！”
鸡毛掸子应声而断。
余归舟也因为最后一下被抽到脑袋，直接昏死过去。
等到她再醒来。
却是躺在隔壁奶奶的背上。
奶奶一手杵着拐棍，一手吃力地托着她，每走一步，就止不住地颤颤巍巍。
她带着余归舟去了附近的小诊所，沙哑着嗓子、擦着浑浊的老眼和医生诉说。
“哎，这孩子，可怜啊！”
“爹不管，娘不疼，三天五头就要被打。”
“这么小的孩子，你瞅瞅这身上，多少伤！今天更是把娃都打晕了，那娘倒好，两手一甩出门上班去了，这像话吗？”
“我要是再不管，这孩子就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