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宁点头，认真道：“凌公子说，上一个被安排进来落脚的女娘，被王爷扔去喂老虎了。”
“不过我想着我和王爷还有合作关系，王爷肯定也是知道这并非我本意，一定会原谅我这一次的。”陆云宁眨眨眼，笑的谄媚。
裴景别过身，“别这么笑，丑。”
陆云宁笑意一僵。
得。
不笑就不笑。
陆云宁收起笑意，松下一口气，看起来他没有生气。
“我母妃很喜欢花灯，不如你将你手里的花灯挂到她的灵像前，当作赔礼。”
陆云宁刚打算往偏殿走，就被裴景的话拦住。
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两只花灯，“好。”
惊羽识趣的站在外头守着。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主殿。
起初她觉得偏殿已经奢靡过度，如今看了主殿才知道什么叫做不过尔尔。
等进了内室，陆云宁才看见一副画像和灵台白烛。
按理说宫里不允设灵台，可见裴景身上的特例不止一二可以说清。
陆云宁安安静静的上前弯腰行礼，然后将花灯放在灵台上。
“昭仪娘娘，晚辈陆云宁，冒昧打搅，娘娘勿怪。”
裴景幽深的眸子闪过一丝暗芒，突然想起当初落难时，小姑娘身材瘦巴，咬着牙，拼命将他背到安全的地方，替他包扎伤口。
他问她的名字。
她说自己叫阿梨。
母妃一直想要一位公主，因为公主可以平安喜乐。
母妃喜欢梨花，为他取过一个小名，就是阿梨。
后来出生是一位皇子。
奶娘抱着小皇子，欢喜不已，“娘娘，是小皇子！”
床榻上的美妇人神色黯然，望着窗外的梨花，叹息非常。
“皇子而已，我倒希望是公主。”
“皇上早已经吩咐，若是皇子，就叫启！”
望着窗外梨花纷落。
“良辰美景奈何天，去告诉皇上，这个孩子的名字叫景吧。”
“我只希望他健康快乐。”
“王爷？”
陆云宁见他没有反应，伸出手打算晃一晃。
刚扬起手，手腕处就是一紧。
裴景抓着陆云宁的手腕，深深的看着她，“做什么？”
“王爷自己失神，我不过是想唤一声王爷，能做什么。”
陆云宁抽回手，揉了揉自己的手腕。
“我已经祈求了昭仪娘娘的原谅，王爷可能让我走？”
话音还未全落下，忽然一阵凉风不知道从何处吹过来。
烛火摇曳了一下，瞬间熄灭。
陆云宁下意识抓紧了裴景的衣裳，警惕的看着四周。
屋里只有一盏花灯还亮着，微薄的光亮显得有些诡异。
“这，这是没有原谅我？”陆云宁扯着裴景的衣裳问。
“怕黑？”
“我只是敬畏先人而已。”陆云宁脱口而出。
裴景被她逗笑，瞥了一眼没有关紧的窗户，故意道：“看来母妃挺喜欢你的。”
“是，是吗？”
这个玩笑可不好笑。
陆云宁松开裴景，望着画像上的美妇人，忽然问：“昭仪娘娘是如何去世的？”
“殉葬。”
陆云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