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阴影里的他，让许卿宁更看不见他此刻脸上的表情。
“晚上很冷，先跟我回去吧，好吗？”
跟谁过不去也不能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她点点头，跟着裴晞下了楼。
不过十点，街上的灯还很亮，四处可见来来往往的人群，许卿宁靠在车窗上，透过窗上的影子看一旁的裴晞。
明明两个人之间不过一条手臂的距离，但她却觉得像是隔了几个大洲。
如果她没喜欢上裴晞，是不是现在就不会这么坐立难安了？
“卿卿。”
“……什么事？”
“对不起。”
许卿宁积攒了一晚上的委屈瞬间就控制不住了，她低着头靠在车窗上，试图让自己的眼泪憋回去。
身后传来一声很轻的叹息，裴晞试探地拉住她的手，见她只是小幅度地挣了挣，便没有反抗，他才伸手揽住她的腰，将人抱进自己怀里。
嗅到熟悉的苦艾香气时，她没忍住，张口咬在裴晞的肩膀上，像是要把自己的心情都发泄出来。
裴晞对她的行为施以纵容，手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拍她的后背。
许卿宁松口时，她都不用看，就知道肯定少不了红肿，但对方竟然一声没吭。
“……疼不疼？”
听到她的话，裴晞先是一愣，随即勾唇笑了笑，“不疼，卿卿不解气的话，另一边肩膀也可以继续。”
她擦擦眼角的泪水，瞪了他一眼，“我又不是狗，没有咬人的习惯。”
“是我说错话了，抱歉。”
“你今晚已经说了很多次道歉了。”她拉开裴晞的手，重新退回原来的位置，“问题还没有解决，裴晞，我需要一个解释。”
“……卿卿，除了这个。”
许卿宁气笑，“裴晞，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吗？你掌握我所有的动向，却不肯对我坦诚一些，这样的话，我们不如重新回到之前的关系。”
她靠在椅背上闭上眼，“裴总，从今天开始，我们只是合作关系。你放心，明天的发布会我会去的，包括之后，您有需要我会配合，但除此之外，不会再有其他的了。”
“裴晞，这个世界上只有互相依靠的两个人不能有秘密，既然你不想维系这层关系，那就断掉吧。”
她坐直身子，看向对方，冲他伸出手，“裴总，合作愉快。”
裴晞看向她的眼睛，里面没有任何情愫，只有平静，他感觉自己的心也同样被扎了一下。
半晌，他才缓慢伸出手，握住了许卿宁的，晦涩的声音从他的嗓间发出，“合作愉快，卿卿”
“别叫我卿卿，裴总，我们只是合作关系，没那么熟。”
“……合作愉快，许小姐。”
得到回答，许卿宁利落地抽回手，扭头看向窗外，只是这次她的关注里，没有了裴晞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