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怒斥:“你要眠儿给你生路?
你此前推我眠儿下水之时,可给我眠儿留过生路?
你颠倒黑白,反污蔑她,可想过她会面临怎样的处境?
你在我侯府吃穿两年,我们可从来未曾亏欠你半分!
如今未曾将你送去官府,你识趣些离去,回你原来去处。
天高皇帝远,谁又能为难你?
怕是你自己不知足,还在妄想不可能的东西!”
李芹儿刚要开口,一旁李母甩手就给了她一巴掌:“你个贱蹄子,白眼狼,你舅母对你不薄,你怎能干出那种丧尽天良之事?”
一连抽了李芹儿好几下,打的李芹儿连连求饶,直想往顾云眠跟前躲。
锦春与莹夏连忙挡在床前:“你们干什么?打闺女回家去打,休要在我家小姐面前装腔作势!”
李母这才顺势歇停住,没有冲撞上去。
李芹儿未听顾云眠吱声,颤巍巍抬头。
就见顾云眠裹着雪白的狐裘,柔若无骨的歪在浅黄色软烟罗纱帐内。
如墨的青丝铺散满枕畔,衬得娇美小脸瓷白发光,明明不施粉黛,却已见倾城之姿。
一抹深浓的嫉妒不由浮上李芹儿眼底,便对上顾云眠清冷无波的眸子。
李芹儿惊觉被洞悉心思,眸光不由得一闪,慌忙垂下。
这才开口解释:“我,芹儿不是故意的……
当时芹儿也是一时脚滑,下意识就抓了旁边的表姐你……”
锦春立即斥道:“我呸,认罪书都写下,你还敢狡辩?”
顾云眠微抬纤手,继而开口:“你若是来说废话的,就可以离开了。
若是想胡搅蛮缠,我定北侯府不介意再劳烦一次京兆府。
这次便不是请两个捕快见证,而是直接请你去大牢里了。”
李芹儿母女脸色大变,李芹儿惊慌的喊:“你不是说,只要我认罪离开定北侯府,便不去京兆府了吗?
我我也不是非要赖着,只是想请姑婆帮些忙……”
什么忙,在场都心照不宣。
顾云眠轻嗤,说是请老太太帮忙,老太太有什么面子?
最后还不是他们受累!
“我祖母帮不了你,只有你自己能帮你自己。”顾云眠说。
李芹儿当这是顾云眠的推托之词:“表姐,求求你了,芹儿知道错了,如今真的走投无路了。
我若回乡下,我娘会打死我的。”
一旁的李母绷着脸,算是默认。
顾云眠冷嗤,看着她的眼道:“那走这条路之前,又是谁给你的底气?
你不会真当自己是侯府小姐,以为凭着一己之力就能够取代我,嫁入南岳郡王妃,当上世子妃吧?
你可别告诉我,是我祖母。”
李芹儿神色一变,眼神开始闪烁。
顾云眠见李芹儿这样子,弯唇笑道:“此前你说,安岳郡王府夸赞你的绣工好。
难道就因为她夸了你几句,你就忘了天高地厚。
觉得她不喜我这个定北侯府的小姐,会让你这个乡下来的丫头做郡王府的世子妃?”
“芹儿,芹儿并没有想要搅黄表姐你的婚事……”李芹儿支支吾吾,不敢正面回答。
顾云眠见此道:“我其实是相信你并非存心,只是想知道究竟是谁想害我。
是你真的贪心不足,还是安岳郡王府早有二心容不下我?
如今婚事已退,我以后再谈婚论嫁,不想再吃同样的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