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们都想兴师问罪，不必为难缇缇，直接问我就是。记者招待会是我开的，缇缇不知道。”
原照川面色铁青，怒声质问：“妈，你公开说出这些话，把原徽置于何地？她才是你的亲生女儿，要是她以后回来，发现自己的位置被人顶替，她会是什么感受？”
江婉缇缩着肩膀，低下头不敢说话。
江纤凝是柔弱似水的女人，怎么会扯着嗓子和他争辩不休。
面对原照川的质问，她只是捂着嘴啜泣。
“大家都说你妹妹能回来，可她什么时候回来？我什么时候才能把她找回来？”
江纤凝哭得梨花带雨，眼眶通红，眼底仿佛藏着无尽哀伤。
“照川，妈妈每次想到你妹妹，心里就像被剜去一块肉一样疼，你和你爸爸不在家的时候，都是缇缇在陪着我。你们都说原徽的地位不可替代，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当然是无可替代的。可缇缇的存在，安抚了我，治愈了我。”
江纤凝搂着江婉缇哭，“这些年要不是她，我可能就熬不过来了。难道你妈妈的一条性命，还抵不上原家一个名分吗？”
原照川哑然无声，眼前这个是他母亲。
在他心里，母亲和妹妹的分量是一样的。
紧接着，原启梧和原启诸先后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们脸色同样凝重，尤其是原启梧。
他扫了江纤凝一眼，先是给老爷子请罪。
“爸，纤凝之前就跟我提过这件事，只是我没放在心上，是我没注意，才让她闯下这样的祸事。”
原译冷哼，“是你没放在心上，还是你当时就已经拒绝，但她擅作主张？”
原启梧脸色一僵，闷头不吭声。
佟萦开口道：“我们也不是没体谅过你们，自从徽儿走丢，我们对你媳妇儿是一忍再忍，一让再让，可你不觉得她今天得寸进尺了吗？”
无非就是仗着他们的宽容胡作非为。
江纤凝听见她的话，干脆破罐子破摔。
“反正消息我已经放出去了，我也不可能再改口。”
现在改口，岂不是打了原家的脸面。
正因为知道原家顾虑良多，江纤凝才有恃无恐。
原译瞥了她一眼，“你当然可以不改口，因为那不重要。”
佟萦叹息一声，“当年你说收养婉缇时，我便说过，原家的女儿只有徽儿，谁都不能越过她去，这话哪怕是到了今天，依旧作数。你糊涂，不代表我们也得跟着糊涂。”
她看向江婉缇，语气放缓了几分：“婉缇，这话我从没避开你说，你来原家的时候已经懂事，想来知道我们是什么意思，对吧？”
江婉缇眼眶含泪，点了点头。
“奶奶，我能得原家收养已经很幸运，从来没有和原徽比过，更没妄想霸占她的位置。”
佟萦点点头，她也是这样想的。
江婉缇虽然有些小心思，但本性不坏。
“今天奶奶还是明明白白告诉你，你妈妈做的不对，这件事我们总归是要澄清的，只是迟早的事。”
要么是现在澄清，要么是等原徽找回来再澄清。
她让江婉缇自己选。
江婉缇没有纠结太久，最后选择了后者。
“奶奶，星光的事，还有阿烬那边的事我也没处理好，我希望能再给我一些时间。”
等这阵子风头过了，大家兴许就忘记这一茬了。
要是原徽一辈子找不回来，那么她是不是可以一直不澄清？
江婉缇心里还抱着侥幸心理。
佟萦既然说出了这话，自然不会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