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礼勿视,偷看别人写信,非君子所谓,你们俩可当个人吧!”
无恙发现自己对姐姐说的悄悄话,全被这两个大嘴巴给看了去,羞的不行。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们也希望自己有个秀才姐夫。”
“就是就是。”
两人说完,笑着跑了出去,下学了,他们要去打杂工省钱咯,争取把欠姐姐的尽早给姐姐补上。
“也不知道那丫头一个人在外面怎么样了?”
天色逐渐暗下来,饭庄里的最后一个客人也走了,周氏一边擦桌子,一边没头没尾的念叨着。
苏苏和小六子听了,叹了口气,继续做手里的活,自从谢姐姐走后,婶子就时不时的念叨几句,以前念叨无恙,如今念叨更远处的闺女,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远香近臭。
薛灵儿被宁州衙役带走后,拒不交代自己的身份,被官府当作流民关押了两个月后赶出去不知所踪。
没办法,没发现她有什么违反大顺律法的行为,一直关在大牢里,还要吃饭,对官府来说反而是个负担。
京城
慈安楼经营一个月,赚了五千两银子,谢酒儿算完账,很是满意,毕竟是第一个月,有这个收益已经很不错了,比她预想的要好很多。
紧接着,谢酒儿租下一间京城郊区的荒宅,用于安置无家可归的孩子。
城里的宅子租金不便宜,再加上流离失所的孩子以后会收容的越来越多,在偏远一点的地方租便宜的宅子是最好的选择。
宅子常年没有人住,里面破败不堪,蜘蛛网都结了不少了,谢酒儿叫上酒楼的伙计,连夜收拾屋子,等天亮了,还要找匠人过来修葺屋顶。
知道谢酒儿租得宅子是安置流落街头的孩童后,吴桓留下来的几个伙计态度很是积极,甚至有的人还回家叫上自己媳妇老娘一起去收拾。
萧瑾玉接到消息后,又打发穆寒过来帮忙,谢酒儿索性拉着他去街上找那些在犄角旮旯里缩着的孩子。
“十四岁以下到处行乞的孩子,全都出来,有人管你们吃穿了,以后不用再饿肚子了。”
穆寒一嗓子吼下去,一条街上瞬间就冒出几个灰头土脸的小萝卜头,怯生生的看着两人,不敢上前,又一脸期待的样子,刺痛了谢酒儿。
都是健健康康的孩子,好多都是七八岁的样子,小一点的没有行乞的能力,被抛弃后估计没几天就饿死了,大一些的可以自己出去做工,再惨也不至于再街上讨吃的。
只有这样半大不小的,再大户门口或酒楼门口蹲守,有啥吃啥,活不了也饿不死,一听到有人管吃管住,一溜烟就跑出来了,哪还管对方有没有坏心思,反正日日在街头流浪,死于风寒的孩子也不在少数,即便是收养他们的人别有用心,他们也不介意,有吃的就行。
谢酒儿望着面前灰头土脸的几个小屁孩,赶忙从篮子里拿出几个包子一人分了一个:“把你们认识的没有爹娘,睡大街的小孩都叫过来,姐姐给你们找了个住的地方,你们跟我走好不好?”
谢酒儿说话的时候,几个孩子一点都没闲着,已经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真香啊,比泔水桶里捞出来的馊饭不知道好吃了多少。
其中一个大一点的几口吃完包子,眼巴巴的看着谢酒儿:“给我们住的地方?那住的地方有吃的吗?”
谢酒儿点点头:“有吃的,有穿的,以后,你们不用睡大街了,姐姐会找人照顾你们,给你们做饭的。”
这话一说出来,还低头消灭最后一口包子的几个小萝卜头纷纷抬头,眼里闪烁着不可思议的光芒,是他们耳朵出问题了吗?竟然有人说要照顾他们,管他们吃穿。
“姐姐,你为什么对我们这么好?”
谢酒儿伸手指了指天:“是我们的皇帝要我管你们,有一天,皇帝出宫在街上转了一圈,发现你们都在饿肚子,然后他就决定给你们解决吃穿用度,希望你们长大后变成对朝廷有用的人,让更多向你们这样的孩子有爹娘疼,有暖呼呼的被窝睡,能吃上香喷喷的饭菜。”
几个小萝卜头听到皇上还惦记着他们,一个两个都咧着嘴,很是欣喜:“皇上知道我们,他还要给我们吃的住的,皇上真是个好人,我长大了要当大将军,给皇上打仗。”
“我不会打仗,我去给皇上洗衣服。”其中一个看起来只有五岁的孩子握着脏兮兮的拳头,像是下了莫大的决心般,信誓旦旦的说着。
惹得一旁其他几个孩子哈哈大笑:“你真是好大的出息啊!”
小不点见大家都笑话他,抿着唇闷闷不乐:“我没有鸡毛的力气大,我又不会打仗,我只能给皇上洗衣服了。”他口中的鸡毛就是之前说要当大将军的男孩。
穆寒看着这一幕,很是有感触:“我就回去一定要将这些小家伙的话带给皇上听,他们可比那些养尊处优的官员有良心多了。”
随后,谢酒儿打发几人去将其他的小孩都找出来,大家一起去京郊的庄子上,那里还没收拾好,但比露宿街头强多了。
陆陆续续,总共集齐了二十三个孩子,谢酒儿和穆寒带着他们一起往京郊走去,京郊走着去估计都能走两三个时辰了,穆寒租了两辆马车,两人和孩子们挤在一起,闹闹哄哄的奔着京郊走去。
到京郊的宅子时,屋子里打扫的差不多了,就差屋顶等着次日找匠人修葺,掌柜胡三还给孩子们买回来了被子,褥子是用稻草做的。
“今晚只能睡地上了,明儿个晚上,我们哥几个再过来给孩子们搭床板。”
胡三看到谢酒儿带着孩子进了庄子,赶忙迎上前解释道。
孩子们吧嗒吧嗒一个接着一个从马车上跳下来,进了屋,两眼冒星星:“哇,还有被子呢,我都两年多没盖过被子了,好绵啊!”
一个小丫头用黑乎乎的小手小心翼翼的摸了一下被子,立马抽回手,深怕自己的脏手弄脏了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