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宝。”
李二看着下马有些踉跄的秦琼有些心疼。
秦琼的身体之所以会变成这样，都是因为年轻的时候冲阵冲的太猛了。
以至于流血太多伤了根本。
再加上玄武门之变的时候，李二在这边杀弟宰兄且为乐的时候，也是秦琼拖住了东宫的亲卫。
“陛下，为何不让我儿怀道随太子出征？”
秦琼尽量拔高了自己的声调却难以掩饰自己的虚弱：“难不成？陛下觉得我儿顽劣不堪，不便深造吗？”
“没有，没有。”
李二说道：“我只是”
“只是觉得臣要死了，所以留我的儿子在身边为我收尸吗？”秦琼自嘲道：“没想到，我秦琼也有落到今天的地步。”
“可是”
“陛下。”
秦琼上前两步抓住李二的双手说道：“虽然秦琼老朽了，不能再为陛下冲锋陷阵了。”
“可是我还有儿子，他虽不成器，但仍有一身血勇可以为太子殿下效力。”
“就当陛下怜惜臣一副残躯，让我儿怀道，为大唐贡献他微不足道的力气吧。”
“叔宝。”
李二张口欲言，便注意到了秦琼身上那不合身的甲胄：“你可是消瘦很了啊。”
“可我儿却已长大，已经有了我年轻时候的七分功夫。”秦琼松开握住李二双手的手说道：“还请陛下三思。”
“怀道，看来”
李承乾看着身着甲胄的秦怀道说道：“你还是要随我出征了。”
“臣，愿效家父效忠陛下，为殿下效犬马之劳。”秦怀道半跪在地上对着李承乾说道：“还请殿下谅解臣之前所作之事。”
“谈什么谅解不谅解。”李承乾将秦怀道扶起来劝慰道：“你之前不愿随我出征，是孝。”
“此次前来请求随我出征，也是孝。”
“这又怎么能算你之前做错了呢？”
李二与秦琼。
李承乾与秦怀道。
看着这对父父子子。
张议潮和李嗣业都感觉一股血气在身体当中横冲直撞。
格外亢奋的他们，恨不得现在就出现在叛军面前，展示一下他们的武勇。
然后用叛军的首级，来彰显他们对于大唐的忠诚。
扶着秦琼的李二看着一旁，扶着秦怀道的李承乾。
那两张他格外熟悉的脸庞，让他的思绪似乎回到了过去。
都说年纪越大了越喜欢追忆往昔岁月。
但是自认为还十分年轻的李二，最近却有些开始追忆过往了。
“如此看来，我确实是已经老了啊……”
李二不禁苦笑着摇了摇头，缓缓地开口说道。他
那饱经风霜的面容上流露出一丝无奈和感慨，仿佛岁月的痕迹在这一刻变得格外清晰起来。
“如今这个时代，终究是属于那些朝气蓬勃的年轻人们啦……”
说着，他轻轻地叹了口气，目光有些迷离地望向远方。
就在这时，激昂雄壮的秦王破阵乐也渐渐地步入了尾声。
那动人心弦的旋律如同一股汹涌澎湃的洪流，在众人心中激荡起层层涟漪，但此刻却逐渐归于平静。
“走吧……”
李二深吸一口气，回过身来，对着身旁的程知节微微示意道。“时辰已到，大军该出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