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悦炸起来:“我就要蹭!”
她赖在凳子上不走。
权管事提着食盒进屋,望着三个眼巴巴的少年。
管事:“……饭不够,只带了一个人的分量。”
雪意:“我吃得少。”
樊悦:“让樊璃少吃一碗!”
一食盒的饭菜被三人一扫而光。
饭后樊璃吃着零嘴数落樊悦,等樊悦走后,他就把一个尿壶提出来。
雪意吓了一跳:“快放着我明早给你提出去,别打翻了!”
樊璃冷着脸:“放去屋外,你明早给我拿去昭陵。”
雪意一听他说起昭陵就感觉大事不妙,忙道:“不消走那么远,送去茅房,到时候捡粪的工人来了一起就运去郊外了——”
雪意看他脸色越来越不好,慢半拍问道:“那你这个,是要送去昭陵干什么呢?”
樊璃掀唇:“泼谢遇坟上。”
雪意:“……”
樊璃指着脖子上那块凝固的血点子,一脸记仇的道:“他咬我。”
雪意:“………”
樊璃把尿壶提出去:“总之你把尿泼他坟上,你要是不去,我就自己去。”
雪意提醒他:“今早你还让我防着王慈心,不许他在大将军坟上动手动脚。”
樊璃板着脸:“我今早是被什么东西上身了——你去不去?”
雪意:“不去。”
樊璃端起洗脸盆,一瘸一拐的跨出门槛。
“我是看透你了陆雪意,我俩绝交了,你走!”
雪意稳坐如牛。
小狸花向谢遇说道:“他每个月都要和雪意绝交一次,有时候八十次、一百次。”
三三在一边接过话:“过一会儿就又好得像两口子了。”
小黑猫说着,看向谢遇:“谢遇,他要拿童子尿泼你,定是你方才掐他把他惹毛了,他可记仇呢。”
小狸花:“谢遇还咬过他呢,咬得脖子红红的,他都没记仇。”
三三严肃道:“那时他不知道是谢遇咬他。”
小狸花:“那他现在怎么就知道了呢?”
三三在小猫头上拍了一下:“我怎么知道?肯定是你嗷嗷谢遇时喊得太像人话,被他听到了,他耳朵可灵呢!”
“才不是!”
两只小猫摁着对方打了一架。
雪意过来劝了一会儿无果,又去井边找樊璃。
他殷勤的打了一桶水,跟着樊璃洗脸漱口,斯哈斯哈的就着冷水洗了脚,厚着脸皮窝去床上。
樊璃翻身朝里:“谁让你上床了?回你自己家去。”
雪意拱他一下。
“东院那位跟贵妃娘娘似的,晚上也要我爹伺候,我爹最近就不怎么回屋歇息,我一个人住着有点怕。”
樊璃心情不爽逮着人就骂:“小狗怕不是害喜了!”
雪意连忙捏着他两片嘴唇:“嘘!冯虎在外面听着呢。”
樊璃挥开嘴上的手说悄悄话:“小狗害喜了。”
东院在夜色中宁静如水。
“啵”的一声脆响,池塘里的鱼箭似的跃出水面。
跃出水面的鱼跳得太高,撞入水时便落得极深极深。
寝房内,惨白的手带着一层薄汗,有人被欺压得往后缩逃。
爬出两步,便被陆言扣着脚踝拉回去。
属于成年男人的手宽大滚烫,火一般灼烧皮肤。
樊静伦惶急的逃避被对方扣住脚踝拦截在半路。
男人低笑着在他耳边问:“去哪?”
视线不安的一晃。
他撞回对方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