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天语笑望着云知许，没有开口辩白。
然而只是片刻，云知许就回过神来，这闻天语不可能是鬼面人。
因为他身体上，本来没有这个印记。
云知许已经给他针灸解毒过许多次了，怎么可能没见过他的身子呢。
云知许有些气急败坏的开口道：“闻天语，你是不是闲的吃屁了，这种图案也是能随便往身上弄的吗？”
闻天语一边解开里衣，任由衣襟儿朝着两侧松散，露出健硕而不突兀的肌肉，一边从外衣袖袋里拿出一个白色的锦帕，一个白色的小瓷瓶。
他将小瓷瓶里面的绿色药水，倒在了锦帕上，轻轻擦拭胸口有图案的位置，一边擦，一边说道：“我只是身体力行的向你解释一下，有些东西，眼见未必真。南疆有一种植物，叫做海蒂莓，将其捣碎之后，可以在身上画出图案，呈现出的效果，跟刺青一样。南疆种族很多，他们以种族标记，来区分彼此。可若是有人犯下大错，被驱逐出种族，便会被擦掉身上的印记。”
闻天语晃了晃手上的小瓷瓶，继续道：“就是这种海蒂莓叶子研磨的药汁，便可以擦掉它果实留下的痕迹。”
闻天语示意云知许看他的胸口，然后说道：“现在，你明白我的意思了么？”
云知许走上前，看到闻天语胸前的图案已经荡然无存，没有留下一丁点痕迹。
她抬起手，下意识想摸一下，可还不等碰到他，便准备收回手。
闻天语见状，一把攥住她的手，直接将她的小手，按在自己胸口上。
云知许心里一惊，急忙要抽回手，却被闻天语死死按住，抽不回来。
闻天语笑道：“告诉我，你明白我的意思了么？”
云知许觉得，她如果说不明白，闻天语肯定是不会放开她了。
云知许皱眉道：“你想告诉我，倘若萧瑟胸口上有霜花刺青，也有可能被洗掉了？”
闻天语满意的点点头，放开了云知许。
他一边整理衣服，一边继续道：“我还查到，前朝玄冰族的发源地，就是在南疆，种族习惯，应该是传承几千年了。云姑娘，现在你还会为了琥珀珠而感动么？”
云知许蹙眉道：“别胡说八道，我从来没有感动，我只是有几分感激。”
萧瑟舍生忘死给她拿回琥珀珠，她是一个情感正常的人，怎么会不心存感激呢？
闻天语嗤笑道：“他那个人，做任何事都是有目的的，他想要的可不是你的感激。”
云知许双臂环抱于胸前，瞥向闻天语，开口道：“那你呢？你想要的又是什么？你做的事情，就没有目的么？”
闻天语整理好衣服，阔步走到云知许面前。
云知许见他表情严肃，下意识退后两步。
闻天语步步靠近，云知许步步后退，一直到退无可退的地方，云知许才蹙眉道：“站住！有话好好说，别……别靠那么近！”
闻天语垂眸看着略显紧张的云知许，语气温柔，却很认真的说道：“我也有我的目的，可我跟他……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