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瑶看着齐文玥面上为她打抱不平的情绪,满意地勾了勾嘴角。
萧玉璇去和郑颜灵交好又怎么样?文玥郡主才是女学中身份最尊贵的姑娘,她肯定站在自己身边的。
甲乙丙丁四个班,每半年会分一次等级,综合评估家世背景、个人素质和考试成绩,齐文玥、萧玉瑶和郑颜灵都是甲班的学生,萧玉璇因为是免试入学,哪怕是萧尚书的女儿,也只能暂时进了丁班。
郑颜灵看萧玉璇合她眼缘,陪她去丁班的路上问道:
“你怎么想到要来女学?你也想在选秀时赐婚给那些皇亲国戚做诰命夫人?”
“郑姐姐是这么想的吗?”
郑颜月嗤笑一声:
“我学四书五经文韬武略,如果只是为了一朝相夫教子做个贤妻良母,那还不如在家整日里和姐妹们扯扯头花,聊些时兴的衣裳打扮,来得更浑噩轻松?”
她说完,似乎想到什么不太好的回忆,表情微僵:
“算了,我开玩笑的——”
萧玉璇却凝神,认真道:“郑姐姐所言,也是我心中所想。”
“我观自古忠臣义士,出一朝之命,以殉国家之难,身虽屠裂,而功铭着于景钟,名称垂于竹帛。(1)如今本朝外敌内患不断,静水流深,我一人之力虽如蚍蜉撼树,不敢吝啬献之。”
郑颜灵顿住,表情震撼之余,还有些惭愧。
“好妹妹,你竟然有如此胸襟,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想得太狭隘……险些冒犯了你,是我的不是,我给你赔礼道歉!”
她一边说,一边就要给萧玉璇作揖,到叫萧玉璇哭笑不得。
“好,说得好!”
两人旁边的灌木后方,一位月白长袍的女子抚掌走了出来。
她梳着妇人发髻,一双眸子清似琉璃,通透豁达,看年纪不像是学生,倒像是夫子。
“聂夫子好——”
郑颜灵连忙行礼。
萧玉璇学着她的样子,也福了福身:“聂夫子。”
“你这番话不像是一般姑娘所想,你是哪个班的?我从前没在女学之中见过你。”
聂夫子目光赞赏地打量着萧玉璇,穿着贵气简单,眉目间自有一番从容不迫的气度,说的观点更是少有,京中什么时候有这样一号人物了?
“学生是丁班萧玉璇,今日第一日入学,多谢夫子不责怪学生轻狂。”
聂夫子恍然,这就是长公主说的,萧家新来的女儿?
长公主本意是给她安排在甲班,方便和她那个姐姐一起的,可因为推迟考试的缘故,长公主不愿意让她再出风头,成为其他学生忌恨的对象,还是先安排在丁班,待考试之后再按照成绩分班更公平些。
她得知长公主这么一番心路历程的时候,还感慨何必对一个小姑娘如此用心良苦,如今初见偶然听见这一席话,她也有些欣赏这个孩子了。
“有这样的想法很好,本朝虽然还没有正式推行女官制,不过只要我们女子争取应有的权利,你的抱负早晚会有实现的一日。”聂夫子鼓励道。
耽误了太久时间,等萧玉璇到丁班门口的时候,夫子已经在里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