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百官俱都面露异色,这封赏高得离谱了,大周的侯爷已很少,早在鸿帝刚登大宝之初,便有意的削去一些爵位。
大周开国时爵位众多,勋贵广占土地致赋税大量流失,虚报封地人口与田亩,致使大周一日不如一日。
鸿帝登基后,已然意识到这些勋贵的危害,有意削少爵位,加封爵位之事已是好多年不曾发生了。
姜远与上官重之此时都被加封为候,上官沅芷被加封为乡主,已属于罕见之事了。
且除了上官重之没有封地,姜远与上官沅芷的封地皆在丰邑县,虽然此县不太富庶,但紧邻京畿重地。
太和殿中低声议论之语纷纷,但没人站出来反对。
姜远与上官沅芷失陷敌营,能不能回来都未可知,现在大多人反对全面开战,两个国公也不能去救,若是连这点封赏都要反对,那真是和两家国公府成了死敌了。
就连与上官云冲不和的中书省侍中赵启与礼部颜其文,都没有发表异议,心中皆都冷笑:
“能不能拿到这封赏,得有命回来才行!”
鸿帝的赏赐很大方很丰厚,但前提是这姜远与上官沅芷要活着回大周才行,否则都是空谈。
上官云冲与姜守业心中都知晓这个道理。
鸿帝给的实在太多,堵得他二人再也说不出话来,只得咬牙接受。
但赵启着实可恶,上回只拿下了盐铁监侍郎,赵启却没弄倒,此时不弄他一下,姜守业与上官云冲实有不甘。
姜守业与上官重之对视一眼后,姜守业上前奏道:“臣还有事奏!”
鸿帝见姜守业还要上奏,眉头微拧,道:“姜爱卿,朕已封赏姜远,待他回来便可。”
姜守业道:“臣不是为小儿。臣要参中书省侍中赵启!”
“哦?”鸿帝一愣,道:“你且说来。”
“陛下,盐铁监侍郎吴三水前两日在大理寺内服毒自尽,臣以为与赵启赵大人有关!”
赵启听得这话,身躯一震,怒道:“姜大人,你莫血口喷人!那吴三水监管不严,导致柳振武私贩生铁,被查后畏罪自杀与我何干!”
上官云冲也上前一步,冷声奏道:“陛下,那吴三水虽负有监管天下盐铁之责,官级却是不高。
老臣也查得,赵启与宦官刘于明勾结为王利与吴三水庇护,致使无人敢查盐铁帐目,同时这二人还收受王利与吴三水大量贿赂。”
立于鸿帝身侧的大太监刘于听得上官云冲的话,大惊失色,连忙跪于地上:“陛下,老奴冤枉啊!上官云冲陷害老奴啊!”
鸿帝脸色铁青,瞪了一眼刘于明,立时将刘于明吓得魂不附体,身如筛糠。
“栽赃!你们这是栽赃陷害!”赵启跳起来指着上官云冲与姜守业骂道。
“哼,若无证据,我等岂会胡言,欺君之罪,我担当不起!”
姜守业冷笑一声,退回一旁,大理寺卿却站了出来:“陛下,臣有本奏!”
“哦?”鸿帝目光扫来,落在大理寺卿崔录景身上。
“臣从吴三水家中密室内,搜得账目两本,请圣上过目。”
崔录景将账本递于传礼太监呈于鸿帝。
鸿帝翻开帐目仔细看去,脸色渐渐变得铁青,一拍龙案,喝道:“来人,将赵启与刘于明拿了,打入天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