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黎元城不屑的哼了一声只道这孽徒又在扯牛皮,虽是如此揣测姜远,但黎元城还是给姜远分析起来。
“你讹柳振武在章夷县的铁匠铺没有任何意义!”
“为何?”
“回南关距此二百里,你人在回南关,讹来的铁匠铺在章夷,你觉得能实际掌控得了?”
“也对。”姜远闻言,想了想知道黎元城说的是实情,不由得有些失望,不在自己掌控下的东西,就算名义上给他也没有实际意义。
“不过…”却不料黎元城又扯起了嗓门,神棍模样又现。
“道爷,您能不能别装神棍,把话一次说完。”姜远顿时不满,这老货徦道士装得深入骨髓了。
黎元城抚着山羊胡,慢条斯理的说道:“回南关也有铁匠铺嘛,除了官营的,私营的也不少,毕竟将士们的刀枪总有损伤的时候,修修补补的自不可能拿到这章夷县来。”
姜远的眼睛一下就亮了,还得是当过大将军的徦道士专业啊!
章夷县有柳振武的铁匠铺,难道他就没把业务拓展到近在咫尺的回南关?谁信哪,谁会嫌钱多。
姜远其实在意的不是铺面,而是会打铁的工匠,这才是核心的!
傍晚时分,柳振武来客栈亲自请姜远和大小姐去赴宴,这货没穿甲胄,穿了一件文士长衫,文绉绉的给姜远行礼。
柳振武虽身着儒袍,却无雅士之风,眉眼间尽是狡黠,怎么看都不是个良善之辈。
姜远只带了黎元城赴宴,推托小茹因受了惊吓不便赴宴搪塞了过去。
在酒楼里柳振武显得诚意十足,酒席场面搞得挺大,还把章夷县青楼那为数不多的几个青楼妇人召了唱曲助兴。
“姜大人,末将敬大人一杯,今日让大人受惊了。”柳振武举起酒杯道。
“柳将军客气。”姜远举杯来浅喝了一口,脸上笑靥如花。
柳振武将一杯酒一口喝尽,这才说道:“姜大人,末将已经查明,那几个冲撞了大小姐的混帐,是刚征招进来的,末将已将他们的脑袋挂城头上示众了。”
姜远听得这话,心里大骂柳振武这货无耻至极,这种理由都想得出来,当他缺心眼呢!
“哈哈哈,难怪,原来如此!”姜远心里想的是一回事,嘴上说的又是另一套:
“我一向听闻柳将军治下严明,怎么会发生此等事,正考虑要不要给兵部说一声要严查呢,即是如此就算了。”
柳振武心里一震,暗道:果然是想搞老子,幸好处理得及时。
“姜大人,此乃误会一场啊。” 柳振武赶忙又斟满一杯酒,赔着笑道:“所幸大人宽宏大量不予计较,末将再敬大人一杯。”
姜远这次却不举杯了,正色道:“虽然是新征的兵丁犯下的事,且那些犯事的兵丁也已伏法,按理来说我不该再计较,不过…”
柳振武心里猛地一沉,暗自思忖:果然在这里等着我呢。钦差向来没几个好东西,即便没有由头都要找个由头搜刮些油水,更何况今日这么大一个把柄被人拿捏住。
柳振武心里已有了准备,便问道:“姜大人不妨明说。”
姜远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柳将军,你想必也知晓我父亲的性情。我父亲对吾妹极为疼爱,那些兵丁即便全是新征来的,你恐怕也难以推卸罪责啊……”
“姜大人,今日之事,末将自知确有过错,还望大人在相爷面前为末将美言几句。” 柳振武心中大骂姜远无耻至极,竟弄个侍女来冒充宰相之女。
“吾妹在府中备受宠爱,你手下兵将做出这等事来,着实让我左右为难!” 姜远面露难色,又叹了口气,
“罢了!此事也不完全怪柳将军,我不向家父提及便是……”
柳振武连忙道谢:“多谢姜大人!”
姜远道:“不过……”
柳振武已然恨得咬牙切齿,心中暗道:你丫的,哪来这么多的不过!
“末将管教手下不严,让大小姐受了惊吓,末将愿出两千两白银作为补偿!”
柳振武咬牙切齿地吐出一句话。
姜远笑了:“倒也不是不行,不过……”
柳振武几欲暴走,说道:“姜大人还有什么要求尽管提,下官尽量满足!”
“哦?” 姜远举起酒杯,笑道:“我听说柳将军在回南关有几家铁匠铺……”